“我一驚便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哭著對我說道,其實你爹戎遠根本就沒有殺掉甄家長輩,隻是將他們捆起來秘密地送到神秘的地方,對外放出消息說自己殺了甄家滿門, 隻是為了讓甄敏芝死心而已。”嶽老三歎著氣說道。
“你的父親並非外界傳的那樣心狠手辣,他隻是不懂得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又怎麼會真的殺掉自己所愛之人的至親呢?”嶽老三的一番話,讓戎葵的腦海裏又一次浮現了父親的麵貌,這段時間模糊的麵容,又好像慢慢地浮現出來變得真切起來。
“沒錯,也許你已經猜了出來,你的外祖父母從二十年前便被你的父親送到這裏。”
“那麼他們現在在哪裏?”戎葵本以為自己在這世上已經再無親人,現在卻突然聽說自己還有外祖父母尚在人間,哪裏還能坐的住?當即就站起來張望著四周,腳步飛快地撲到周圍 ,拍著著四麵的銅牆鐵壁,隻聽見發出兵兵乓乓的聲音,卻還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的手貼在牆上,慢慢地滑落下來。待自己慢慢冷靜下來,逐漸想清楚事情後,這才冷笑一聲說道。
“他們是不是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嶽老三歎了一聲氣沒有再說話,戎葵便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他緊咬著嘴唇,頭仰著看著灰色的牆壁說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老三看著他不無擔心,卻也顧及不得說著,“原來她得知他的父母親並未死去,而是被關到西北的一個小鎮裏,在那裏有專人守著。整個教中她沒有可以托付的人便想到了我。”
“所以你才來到了這裏。”戎葵替嶽老三接著說下去。
“並不完全是。”嶽老三解釋道。“若是單單為了這件事情,我自是不肯答應,教主如今已經被這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若是我再一走,這個教內還不是會亂了套。我拒絕了她,誰知這個女子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戎葵聽到這裏便想起了母親最後的樣子,母親那樣的人,又怎麼會是好容易對付的角色呢?眾人隻知她天生的美貌,卻不知這女子的聰慧,自古女子的聰慧都會被當做禍國殃民的根源。其實到這裏,戎葵似乎又是理解些母親這麼多年的苦楚了。
“你與她做了交易?”戎葵看著他說著,而不是問他。
“果然知母莫若子,沒錯。我與她做了一筆交易,那就是我離開,而她會為了報我的恩惠從此以後待在教中並且不可亂傷無辜。否則我雖遠在關外,卻也能得知這裏的一切事情。到時候,她可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她知我說話一向算數,便答應了下來。”嶽老三先是讚歎了一句,後又緊接著說道。
“當天下午,我就收拾行裝,告別教主戎遠,他苦求我未果,便終於放我離去,問我最後有什麼要求,他做得到的一定會盡力。其實那時我走的目的,除了完成與你母親的交易,還有便是對教主的失望,想當年我與他那樣要好,一心要想在江湖中闖出名堂,後來他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便將事情全都忘得一幹二淨。並且他為了讓我不再幹涉他的事情,隱瞞了我那麼多的事情,你的外祖父母活著要不是你的母親我我又怎麼會得知。我已然心生失望,去意已決,便笑著說道,‘老三這輩子也沒有什麼請求,隻是厭煩了殺人,厭煩了中原,要是教主能抹盡我嶽老三的一切痕跡,我會感激不盡。’從那天以後,我便離開了中原,一去便是二十年。故我沒有趕上你出世的時候,也是一大遺憾。”他頗為傷感地說著,言語間盡是遺憾,戎葵聽後也是一陣唏噓,想不到在他以為的真相後,竟還有這麼多的曲曲折折。
怪不得這嶽老三能知道教中許多事情,而自戎葵出生後,卻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於嶽老三的事情,想必是父親為了遵守諾言而做出的整頓。
“原來竟然是這麼一回事!我原以為我這輩子都會這麼不知真相地活下去,沒想到上天待我竟是不薄,嶽三爺,隔了十六年,我們終於還是見到了。”戎葵放下先前的防備,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