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蕭疏一人擔起淮南閣的重擔,同時也開始了他的江湖傳說。
而那周漠北為他曾經做過的事情,蕭疏這輩子怕是不會知道了。
“周伯伯,你我都是一類型的人,認定一個人便不會放手,可是一旦知道自己不能帶給身邊的人幸福,便會毫不猶豫的離去,你會理解我的吧?”蕭疏笑著說道。
周漠北看著他,自己的心裏也釋然了很多,愛一人有很多的方法,而對於二人來說,或許放手是最好的結果。
“蕭兒,我聽那陰陽閣的老頭說,你隻能有二十八年的壽命,是麼?”周漠北斟酌再三,終於說出。
蕭疏早已經釋然,二十八歲,如果按照以前來說,或許他就很滿足了。
“周伯伯不必太過傷心,人總是會有這麼一天,我不過是提前離去而已。何況現在也不是毫無機會,真老和我說過,此次去青雲決,或許會有碧蕾的消息。”
周漠北看著蕭疏,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青雲決需要人手的話,我會派發給你。”
“嗯,我知道。”蕭疏笑著說道,“明博很快就能回來,周伯伯,你準備送他什麼禮物給他接風?”
周漠北笑著說道,“這個臭小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跟我提起過一次。”周漠北習慣性的拍著腰間,那裏現在沒有任何東西,“我會送他我一直戴著的劍,如今已經收鋒,傷不了人。不過相信他也會很高興的。”
蕭疏點點頭想著也是,周漠北看著蕭疏的樣子,好奇地問著他,“你呢?你是準備了什麼?”
蕭疏笑而不語,眼睛閃過狡黠的的一笑,“這個你先暫且不能知道。到時候自然能明白。”
周漠北指著他,“你呀,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性子,以前可都是你帶著大家一起嬉鬧玩耍的,如今還是一副賊精的樣子,看來淮南閣閣主還真不是浪的虛名。”
蕭疏默認了這個誇獎,“自然是隨了師父。”
周漠北從房間裏麵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天氣開始放晴,地上的水漬很是清澈,可以清晰地看見人影,周漠北聞了聞雨後的空氣,著實是新鮮至極,那院子裏麵的竹子顯得更有生命力,節片堅硬粗糙,幾根還在成長的龜甲竹千姿百態,周漠北抬腳正要離去,對麵的門支牙一聲開了,裏麵走出一個體態輕盈的女子,穿著勁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那女子神態冷清,白皙的皮膚,清雅的動作,那女子關上門後看到對麵的老者,見他氣宇不凡,又從蕭疏房間裏麵出來,想來也是人物,隻怕在這京城,也是個不小的勢力,便福了福身。
周漠北看著神態雖是冷漠可是舉止很是得體的女子,便問著,“你是孟善吧?”
孟善愣了一下,這才抱拳說道,“在下正是,前輩是?”
此時蕭疏也出來送周漠北,看著孟善說道,“孟善,這位便是揚名天下的周老將軍。”
孟善自然是聽過他的名號,趕緊福了福身,手中的報劍晃了周漠北的眼睛。
那周漠北即使離著有些距離卻也能感覺到這把劍傳來的危險氣息,這把劍存在著邪氣。
不過他也並未多說,隻是笑著看龜甲竹,“蕭兒說,這龜甲竹是你千辛萬苦找來的,老夫看了甚是喜愛,不知姑娘可否割愛讓老夫移栽一支?”
孟善笑著說道,“自然是可以,不過,周將軍還是移栽兩支,否則這竹子還是很難成活。”
周漠北點點頭,孟善便放下劍,拿起旁邊的鏟子,用腳抵著簷邊深深地挖著土,刨出兩支較為健壯的竹子,仔細包好本想要親自送到周漠北府上。
周漠北搖搖手說著不必,自己接住看著如龜殼般的竹子發問,“老夫孤陋寡聞了,不知這龜甲竹的寓意又是什麼?”
孟善微笑著說道,“龜甲竹,一直以為都被人們認作是健康長壽的象征。”
周漠北一發愣,看著那邊的蕭疏也是一陣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神色,胳膊夾著龜甲竹,說聲告辭便離開客棧。
蕭疏看著孟善,“豫章練得怎麼樣了?”
孟善重新將劍撿起來,搖著頭說道,“雖然是個練武的底子,不過以前沒有接觸過武功,以後得好好加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