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了!姐姐,你不要擔心,你這樣子不好看。”顏華硬是擠著一抹笑,想讓沈靈輕鬆點,卻惹的她更流下淚來。
她將顏華緊緊抱著,頭依在他的身上,流著淚說,“姐姐給你唱首歌吧,這樣你就不冷了。”
“好。”顏華蒼白的薄唇動著,“顏華從未聽姐姐唱過歌呢!”
沈靈把他的被子合的更緊了一點,“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真得意,不知怎的嘩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姐姐,好像真的……不疼了,姐姐好厲害!”顏華微弱的聲音傳來,讓沈靈一陣心酸。
“主子,寨主到了!”星月興奮的聲音傳來,她前腳踏進房子,後腳尖叫起來。沈靈抬起頭看著她,“怎麼了,星月,師父請到了麼?”
星月沒有回答她的話,指著沈靈,“主子,你的腳,腳……”
沈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自己的腳被地上掉落的茶杯劃傷,腳心也被紮進去了碎片,流出的血在地上流淌著,不由地自嘲:看來這幾個月還真是不利啊!
身後的真老聽到裏麵的叫喊聲,感覺不對,撥開星月,定睛一看,隻見地上散落的血跡,沈靈抱著昏迷的顏灼華坐在地上。
沈靈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著走進來的人一身白袍,劍眉星目,一身道骨仙風,“師父!”
真老什麼也顧不上,從地上抱起沈靈,往床上送去,懷裏的人揪著他的袖子,念念不忘地說著,“師父,救救他,不要傷害他,求求你,師父,救救他!”
真老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點著她的穴道,止了血,閉上眼睛說,“好!”
沈靈展開笑顏,昏了過去。
石門寨迎來了最忙碌的一晚上,沈靈的雙腳被動傷,再加上又劃爛了那麼大的傷口,失血過多,需要好好照顧,否則很容易感染。
而顏華,真老把了把他的脈,封住他的七經八脈,暫時讓他抵製住了疼痛。
第二天沈靈是被腳上的傷疼起來的,她動動身子,立馬倒抽一口涼氣,看著照看自己的星月累得睡著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大叫起來,顏華怎麼樣了??她那一叫,把星月的魂都快叫沒了,趕緊從凳子上跳起來,看是不是-闖進去什麼刺客?
其實她哪用得著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光是進這山穀就得讓人九死一生。她跑到床前看著沈靈睜著大眼睛,喜出望外,“主子,你終於醒了!”
沈靈聽著這話,總感覺有點熟悉,好像這幾個月,她聽了不少這樣大驚小怪的話,看著星月的臉,她問,“什麼時辰了?”
星月當然知道她害怕什麼,看著她,“主子不用擔心,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不礙事的。”
沈靈呼出一口氣,隨即坐了起來,“我得看看顏華,他不能出事!”
“不必了!我親自跟你說!”門外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師父,沈靈靠在床邊,示意星月下去,星月默默退後,向真老行了一個禮後,關上門。
“師父有什麼話,傳徒兒過去就好,又何必大費周者過來呢?”沈靈悶聲悶氣地說著,還在想著昨天的事。
“那少年是因為換血的緣故才會這樣,我聽說你身中劇毒,幸得一少年換血,才得以生還。”
沈靈倚著的身子正起來,緊盯著師父,想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一絲絲欺瞞的意思,可是她自己都禁不住懷疑,“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顏華變成那個樣子,是因為為我換血麼?”
老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摸著她的頭發,柔順光滑,帶有一絲憐惜,“靈兒,我可以放心了,你的身邊有這麼多愛你的人,就算沒有我也可以很好,也許為師在你身邊,隻會束縛你。”
沈靈聽著師父略帶古怪的話,還來不及體會,真老便又開口,“換血本就是江湖禁法,會的人沒有幾個,看來那巫木倒真的醫術精湛。”他隨即站起身來,“可是再好的醫術都會有條件的,采用換血,必定是那人無可救治的緊要關頭,與另一位中噬心毒的人換得全身血而活,且在這過程中,換血之人必須全身投入,也就是心甘情願的讓自己的血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