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子將染玉踢回去,看著孟善沒有反抗,他又起一腳正踢在孟善前肚上,孟善向後騰空想要止住卻還是跌落在地上。
眾人皆是一陣驚呼,紛紛不解,本來已經勝卻在握的孟善為何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這是何緣故。
孟善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像是在忍著極大的痛楚,蕭疏捏緊了茶杯,那杯子瞬時粉碎,想要飛身上前察看,卻見人群中一個更近更快的身影掠過去,是常武。
不,蕭疏眼睛一凜,應該是戎葵。
淮南閣的情報向來是廣闊無比,區區一個戎葵,又怎麼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他知道孟善放走戎葵的事情。
他想,在孟善的心裏,她對這個孩子是不屑的,更重要的是,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在她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她想起了同樣狼狽的自己,所以才放了他。
戎葵飛向台子,擋在中間抱起孟善,詢問著,“孟善,你怎麼了?”
孟善摸了摸頭,想要試圖站起來,卻發現就連戎葵的臉都是旋轉的,她現在眩暈的就連方向都搞不清楚了,陽光太過刺眼,她就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李昊天嗜笑著看著地上的一對人,撐著劍得了勢便囂張地說著,“怎麼,知道自己要輸了,便找出個小白臉想要替你擋災,孟護法,我們青雲決可沒有這種規矩吧!”
戎葵想要起身教訓,孟善拉住他的袖子搖頭,忍者痛站起來,這才對著他說著,“我沒有事,你先下去,這場還沒比完。”
“可是!”戎葵抓著她的手不放,孟善皺眉低吼著,“常將軍,這是武林的事情1,朝廷最好不要插手。”
戎葵歎一聲氣,悻悻地走下去,卻還是不放心地回過頭來看著。
孟善忍著頭痛,故作鎮定地握著劍,勾起一抹笑,“比賽繼續。”
那李昊天看她站起來本有些害怕,卻又看見孟善握著染玉的手有些發顫,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孟善定然是哪裏有了傷。
蕭疏見著孟善那副常見的故作堅強的樣子一陣心疼,卻隻能坐在台上無動於衷。
芙蕖揪著心看著孟善剛才那重重一摔,放心不下,看著孟善站起來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免為她擔心。
正午的陽光是毒辣的,眾人拿著手帕擦汗,卻對著眼前的景象一點也不放鬆,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細節。
孟善站直身子,眼裏的寒光射向李昊天,隻聽得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在他的麵前,李昊天朝地上狠狠地吐一口唾沫,拍拍手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的指縫間旋轉了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裏的聲音就此墜落下來,
孟善拍拍頭緩緩疼,手下暗暗法力將染玉握緊,用真氣一震劍端,化解了他的攻擊。
隻見李昊天從她身旁走過去,一劍揮出,二劍揮出,那劍猶如長蛇軟鞭一般想要繞孟善的頸,被她躲過。
第三劍隻聽當的一聲,擊在孟善的劍刃之上。孟善知他此時恢複元氣,自己現在這個狀況決非其敵,隻好憑內力將他震他冰刃,雙劍相交後,當即便在劍上運足了內勁,孟善猛覺自身內力急瀉外泄,竟然有些收束不住。
李昊天見到她空門大開不由一笑,心想此時隻須順勢一劍,即可製孟善死命,孟善雖是頭疼,手臂卻是也很酸軟,有些力不從心,隻得用橫劍擋李昊天的攻擊。
雙劍相交,李昊天急於求勝便卯足了勁長劍疾刺,劍到中途,陡然轉向,劍尖竟刺向了孟善的胸口。
這一招確實虛虛實實,後著又甚多,極是陰狠毒辣,孟善雖是橫劍去擋,動作卻是緩慢了許多,那一劍生生地刺進胸口,霎時間血濺一地,孟善一隻膝蓋跪在地上支撐著整個身體,頭也是下垂著。
眾人忍不住驚呼,“孟姑娘小心!”李昊天大笑一聲緩緩地靠近乘機猛下殺手。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天地卻是忽然像變了顏色,本是晴朗的天空像是被人打翻了墨水瓶一般陰沉沉,孟善胸口的血濺到了染玉的劍身,劍感覺到了主人受到的脅迫,通身發著紅光,像是孟善在淮南閣後山每日練功時的那樣。
孟善猛然見長吼一聲,似是有噴薄不玩的力量,那李昊天的長劍突然在半空中被膠住不動,就算用力前送,他的劍尖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劍刃卻向上緩緩弓起,同時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急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