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華歎一聲氣這才說道:“姐姐,想必孟護法有自己的原因,一來孟護法本就性子倔強,落魄到那樣的境地自然寧願躲起來也不會求任何人,再者,姐姐和孟護法的關係,蕭閣主自然全都知道,若是孟護法躲在這裏,蕭閣主是有辦法找到她的。”
沈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將店裏麵忙活的人嚇了一跳,沈靈很少這樣發脾氣,眾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言語,卻隻有顏華知道沈靈是在聲誰的氣。
果然,沈靈說著:“這個蕭疏,實在是太不像話,把你差點害死不說,明眼人都看出他對孟善的情義,卻隻有他裝作不知,孟善那樣剛烈的女子,已經幾次說了自己的心思,他卻是將那當做蔽履,實在是可惡,若我是孟善,自然也不想和他見麵躲起來的。”
可是孟善,隻要你安全,我便放心,至於可不可以見到你,我會把它當做一種奢侈,若是能見到你,我感念上天,若是見不到,我不會怨念任何人。
整個蒼溪城已經陷入了沉睡,尤其是在郊外,整個大地顯得那樣死氣沉沉,毫無半點生氣,有如身處於另一個世界一般。
孟善揭開簾子看著這些景色,她也曾多次獨自在草原上奔馳,心比天高。
那時的心情,感到的是在任何地方沒有的自由自在的舒暢,三年前她也曾穿越過那片沙漠,如今回想起來也不過是身體上的焦灼和難堪的沉悶和寂寞。
而蒼溪這片土地縱使再怎麼富饒繁華,每回走過卻使她感到一陣震懾心魂的荒涼,一陣陣隨時可以讓她攫神動魄的窒息。
她清月教的人卻還是前行著,隻見他們經過一段極為開闊的低地,又是翻過一座小小的山丘,騎馬縱橫在一片遼闊的低地。
到了洞口那裏鋪得密密麻麻的大小石子,落絹揮手示意停住下馬,他們已經從巳時直走到酉時,如今卻是隻能一人一人地走進洞裏。
戎葵跟在後麵在四野探望,見這裏沿著樹林邊沿,道路很是隱秘,又看著這地勢險峻,心中暗像,怪不得江湖人怎麼也找不著這清月教的蹤跡,若真的有人闖進來,隻怕早已困死在這裏。他看著前麵個個纖弱的女子頓時心裏一陣佩服之氣湧上來。
忽聽前麵傳來一聲長長的馬嘶,那嘶鳴聲雄偉而又宏亮,以致使戎葵不禁吃了一驚忙著將身子躲好。
他忙抬頭望去前麵,忽的驚覺那些女子全都麵朝著這邊,隻見打頭的女子卻是剛才命令停下等我女子,她神態嚴峻,雙目充滿了警覺和隱隱的殺氣。
“前方哪位英雄好漢出來露個麵,我清月教向來歡迎拜訪之客,至於偷偷摸摸的俠客我們不歡迎。”落絹沉著氣說道。
她心中暗暗驚訝,若不是剛才自己留意了一下,且又是在清月教的地盤上一草一木她自然明白,可是這股真氣卻真的是難以察覺,江湖上素來知道,真氣若是越來越捉摸不透,那麼勢必是兩種情況,第一種便是毫無武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顯然不是第一種,那麼便是第二種,此人的武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功力深厚,氣息自然難以覺察。
戎葵看著她看向的位置顯然就是自己這邊,便知道已經不能躲藏下去,雖然自己完全有能力離去,不過既然已經跟來,倒不如和他們周旋一會兒,來打探他們的虛實,看看這清月教的眾女子是否真的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
想到這裏戎葵便坦蕩蕩地走出來,眾人借著月光去看,沒想到發現對麵的人卻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不免吃了一驚,他們以為怎麼著也得是個五六十上下的白發鶴翁的。
落絹月兒忽視一眼,看著一臉笑意抱劍而立的戎葵大聲吼道:“敢問這位公子是何人,來我清月教是為何事?”
戎葵卻是不回答,好整以暇地看著清月教眾女子,慢慢地走過來,月兒看著他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自然生氣,看著落絹說道:“落絹姐,這等無恥之徒和他費什麼話,看我不把他撕成碎片。”
落絹攔著她卻是已經為時已晚,隻能作罷小聲囑咐:“月兒小心,此人可是深藏不露。”
月兒卻是沒放在心上,說著足尖輕點,便一躍到戎葵身邊,拔劍相對,戎葵正要行禮,那月兒卻是左手便是一揚,戎葵一躲,反手抓住她的胳膊腳下一個踉蹌。
月兒心下一慌,腳下用了勁,一腳踢向戎葵的麵門,戎葵卻是抓著她的腳,隻是輕輕一甩,便將月兒扔在地上。知道自己大意,月兒一個筋鬥坐起來,拔出自己身上的劍,腳步慢移打著圈子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