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的“滴嘟”“滴嘟”劃破寧靜的校園,慌亂的學生們臉上帶著恐懼,帶著害怕,人群騷動,老師們焦急的臉龐,揮舞著手臂疏散人群,有的在哭泣,有的在逃跑……
兩名白衣男子擔著擔架,快速的腳步,嚴肅的臉孔,似乎與死神在賽跑,一位女老師衝過來扯著其中一名白衣男子的手臂,邊小碎步邊指著教學樓方向,張大的嘴巴,嚴肅的目光……
凝之衝過來了,臉上都是淚水,死命的搖著頭,她想衝到躺在樓梯下滿臉是血的人身邊,她拚命的叫喊著,激動的身子不斷地往前靠近,旁邊圍觀的同學抓住了她,遏製她過於激動的身體,她開始反抗,滿臉的難以置信,啜泣的聲音因為哭喊而沙啞……
傑敏跑來了,他緊緊抱住凝之,把她過於激動的身子緊緊按在胸前,就是不讓她再看樓梯下的人一眼。
安聖、富良他們跑來了,用力推開人群,慌亂的腳步急忙衝到那個人兒身邊,不理會其他人的勸阻,抱起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人兒,僵直的手顫抖著撫摸著剛剛還在對他們笑而如今卻了無聲息的臉,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一定是夢!他們像是被人掏空靈魂一般,睜著死灰的雙眼,死死盯著滿臉是血的人兒……
時間像被定格一般,沒人敢去打擾樓梯下的那三個人,周圍安靜得隻聽見微微的呼吸聲,和拚命遏製的哭泣聲,他們臉色很蒼白,抱著了無聲息的人,一直僵直著動作,他們似乎忘了呼吸,死魚般的雙眼,迷茫、空洞、害怕、難以置信……
突然,奇跡般出現,懷裏的人兒微微動了一下……
就這麼微微一下,卻打破死寂般的寧靜。
安聖哭了,笑了,富良哭了,笑了……
擔架來了,輕輕托起傷者的身子緩緩放進擔架,嫻熟快速的擔起擔架,救護人員加快的腳步,老師們呼喊人群讓道的聲音,整齊快速關上車門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滴嘟”“滴嘟”漸漸飄遠……
醫院,這個人間地獄徘徊的生死門,刺眼的白色醫服散發著一種讓人抗拒的能量,刺鼻的消毒藥水、苟延殘喘的氣息,穿著條紋病服的人們,死灰的臉孔,因病魔而折騰得爆突的眼珠,傴僂的身軀……
“誰是舞落櫻的家屬!”
手術門打開,滿臉大汗的醫生拿掉口罩喊道。
站在走廊的一群人急忙迎上去。
“我是她哥哥!”
舞智楠嚴肅的眼睛緊緊盯著醫生。
“醫生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醫生,落櫻什麼時候醒過來?”
“醫生,嚴不嚴重?要不要緊?”
……
頓時慌成一片的凝之他們七嘴八舌的爭先恐後的圍著醫生問。
“安靜一下!”被炮轟得頭開始暈的醫生實在受不了的喝住他們。“借一步說話。”深深看了一眼舞智楠,醫生走向走廊另一頭。
意識到嚴重性的舞智楠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跟在醫生後麵。
“醫生,有什麼話就直說?”舞智楠艱難的開口,插在口袋裏的手卻握得死緊。
“傷者由於頭部撞擊失血過多處於一個昏迷狀態,最嚴重的是傷者的心髒在頭部撞擊之前曾經受過很大的刺激,以至於心髒情況不是很樂觀。”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要看她的意誌力,如果三天內再不醒來就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什麼!”
聽到這裏的舞智楠踉蹌的後退幾步,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醫生!我求你!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醒過來!”
緊緊抓住醫生的手,舞智楠微曲著身子懇求。
“你們多跟她說說話,多說一些美好的事情,刺激她,讓她有求生的意誌,最後能不能醒來,真的要看她的運氣了。”歎了一口氣,醫生感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