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鑒把沙漢繁扔到地上,又給了一腳:“我限你半小時內,把店麵拆了,不然我就拆你骨頭!”
旁邊的服務員都傻了,手裏拿著電話:“老板,報警不?110?”
沙漢繁看她一眼,哭喪著臉說道:“我說,你這孩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不知道我叫他妹夫嗎?他就是喬峰,你報警,警察敢抓他?抓我還差不多!”
啊!他就是喬峰啊!
這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了,原來打老板的人是老板的妹夫,奇怪,這妹夫怎麼見麵就打大舅哥呢?不過她已經放心了,更有意思的是,她竟然跑過來仔仔細細地把韋鑒看了個遍,最後得出個結論:“老板,喬峰哥真帥啊,想不到外邊傳言是真的啊!”
沙漢繁都要哭了:“我說你啥好啊,我都被打成這樣,你還有閑心,你快回家去吧,你個傻孩子,下班下班了,明天聽通知,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別來了。”
哦!小女孩明白了,簡單收拾一下就走了,嘴裏嘟囔一句:就幹一天,店就黃鋪了,唉!看來還得去找工作去。
沙漢繁哭喪著臉,他是真怕韋鑒,那是真打啊!
其實韋鑒哪裏真使勁了?隻不過是風聲大雨點小,不嚇唬他,說不上捅出什麼簍子,萬一他要賬給人打死了,自己跟著吃瓜撈,這是韋鑒最擔心的。
“妹夫,妹夫,商量商量,我這個買賣投了十萬塊,我怎麼也得把本賺回來,你說是不是?”
韋鑒是不可能答應他的:“不要廢話,立馬拆門店,不然我就拆你的骨頭。”
沙漢繁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好硬著頭皮走出去,站在店外,看著自己的店鋪,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竟然哭了,蹲在地上,是抱頭痛哭。
這是怎回事?韋鑒一時還沒了主意,走過去問道:“你幹嘛?大男人哭什麼?”
沙漢繁還是痛哭不止,韋鑒急了,拎著脖領子,把他拽到裏屋,有心修理他一頓吧?看他還挺可憐,隻好好言相勸:“沙漢繁,今天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跟我好好說,別像個女人似的!”
沙漢繁則止住了悲傷,斷斷續續地說道:“喬峰哥,我知道,你和小嬌還有叔叔都瞧不起我,我也知道,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氣得爸爸自殺,可是做錯了的事,已經無法挽回了,這些年我哭過多少次了,我自責,我沒有家的溫暖,逢年過節,我隻有自己,我哪裏也去不了,我隻能自己喝悶酒,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
韋鑒沒有插言,他知道,那是一件最痛苦的事,自己何嚐不是孤獨的?沒有了記憶,沒有了親人……..
“當我想回頭,想學好的時候,誰能給我機會?我想做買賣,可是我的哥哥恨我,我的叔叔恨我,我有機會嗎?沒有,隻因為我走錯了路,我實在沒辦法,隻能混吃等死,我沒有希望,沒有未來。”
“十年來,我睡過車站、地道橋、大橋下,水泥管子,我餓過三天沒吃飯,我偷過包子,偷過狗,不偷我就得餓死,姐夫,我能活下來,多麼地不容易,現在誰都看不起我,隻因為我是小混混,可是我也想學好啊……..”
“這個店,是我朋友給我出的主意,我知道不對,可是我還能幹什麼?我沒有文化,沒有技術,誰能用我,我也想娶妻生子,我也想有個家,可是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說到這,沙漢繁的眼淚又止不住了。
怎麼辦?韋鑒為難了,讓他開這個討債公司那肯定不行!
韋鑒在廳裏來回踱步,最後,韋鑒站定,他問沙漢繁:“那你去我的公司幹活怎麼樣?我還可以給你個樓,讓你有住的地方,將來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