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呢？”鍾起走過來，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問。那是她與他長久相處以來最感性的時刻，
“煙花真美。”她側過身子，微微笑。
“是啊，當初買這套房子就是覺得這裏視野好。”他說話的時候，有事業成功男人特有的自信，那模樣讓她神思有些恍惚，穩了穩，認真地看著他。
“是啊，視野很好。”她重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爸媽給我們準備的婚房視野也很好，到時候你想看煙花就隨便放。”鍾起想著夏柟是不是留戀這房子，安慰道。
“隨便放，那可不好，會汙染環境。”她淡淡地回應，沒有她自己曾經預想的那麼驚喜。
“我去陪我爸媽看春晚了，你看完就過來吧。”他交待完就走開了，
她沒有回應，她知道這不是商量。
九年前
莫琲邊吃邊誇讚阿姨的手藝好，夏柟笑他勢力，再好吃又怎麼可能跟梅卿的手藝相比。垛草果然像梅卿說的那樣暖和，一絲風都透不進來。鋪著被子的垛草特別柔軟，兩個人盤腿坐著，隻蓋一層被子竟然很暖和。
莫琲將吃過的飯菜兜在一起，伸手插出玉米杆扔出去。
隔著玉米杆，夏柟看到外麵炸開的煙花，星星點點。
“真美啊！”夏柟情不自禁地說，
莫琲回過頭看了看夏柟，她也看著自己，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對了，莫琲，你有打火機嗎？我買了很多小煙花。”夏柟忽然想起來，興奮地翻扔在一旁的口袋。
“打火機我都是隨身帶了。”莫琲也很開心，
“你抽煙？為什麼會隨身帶打火機？”夏柟蹙眉，有些不開心。
“不是，不是。我爸媽不是賣早點嗎？有時候爐火會滅，以前都是我點爐火，所以養成了隨身帶打火機的習慣。”莫琲趕緊解釋，生怕夏柟誤會了他。
夏柟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點了點頭，將煙花遞給她。
莫琲爬出來，將玉米杆撥到一邊，伸手接住夏柟，讓她借助自己的力跳下來。
他將煙火鞭放在夏柟手裏，用打火機點燃，看著她興奮地轉起來。他自己也點燃一根，陪著她玩。
她一改往日的清冷，不斷地陪他瘋鬧。銀雪裏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夏柟，我愛你！”莫琲大喊，
夏柟被他的聲音鎮住，回過頭，看見漫天的煙花燃亮天空。
“夏柟，我愛你！”他接著喊，嘴唇已經顫抖，手裏的煙火在空中旋轉，他眼睛裏熱情可以燃燒整片麥田。
那是她看過最難忘的畫麵。
她跑到他身邊，扔下手中的煙花，撲在他懷裏。
莫琲扔掉手中的煙花將她橫抱起來，在雪中旋轉。
“夏柟，我愛你；夏柟，我愛你；夏柟，我愛你……”
他沒有停止，她也不想停止……
天太冷，他們放完煙花，便鑽進麥秸垛，蓋著棉花被取暖，
“莫琲，你能把你的圍巾拿下來當枕頭嗎？”夏柟一開口讓莫琲胸口一悶，
莫琲看了看圍巾，又看著夏柟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眼神，那眼睛在黑夜裏發亮，莫琲糾結了一下，才伸手去摘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