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都林帶著李驍陽去他修煉的道觀,也就是他師父呂敬岩的道觀,玉清觀。
閑庭深院,玉清觀裏滿園春色,綠葉綠樹,一點不像已經是秋天的樣子。
到了正殿,先去拜見他的師傅。見那穿著灰色道袍,戴著月牙冠的花白中老年人閑坐在木椅上,說:“禹都林,要你采的藥草采完了?”
禹都林作隨意一揖,說:“師父,我已經把那些翼首草放入藥房中,額,還有,我身邊這位是衛國來的朋友,想來觀上借宿幾天,還望師父同意。“
呂敬岩表情不變分毫,麵容看上去比苦瓜還要苦,不過他對禹都林的隨意禮儀已經看淡了,對早上的當眾頂撞一事也不放心上了,換做其他師父早就把他吊起來打了,他轉開視線,打量一下麵前正在恭敬作揖的李驍陽,沒多猶豫就說:“觀上房間多著,你隨意安排。”
禹都林腰深深一弓,說:“謝師父!”
“快去修煉吧,距離那武試隻剩半月,看你有無能耐從我手中拿去那丹藥了,那可是你幾個師兄都拿不到的。”聚靈仙丹是多少一品境下的修士夢寐以求的,價值或許能頂上半個城池了,現在是準備給這老是惹事的徒孫,呂敬岩其實是心甘情願,這小子的天賦比他幾個下山的師兄還高,說不定能跨過那關,真定虛元。
“謝謝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的!”呂敬岩哪裏知道這小子拿還沒到手的仙丹跟別人賭去了,輸了這半座城池。
禹都林領著李驍陽去觀內的一個小院,說:“整座觀現在的弟子就我一個了,空房間都多著,這院子裏的你隨意挑吧。”
“哦?為什麼隻有你一個弟子?”
“我的四個師兄都下山曆練去了,他們修煉到了瓶頸,要去世間其他地方尋道,大師兄已經是下山五年了,四師兄是去年下山的,等我修煉到了九階,也可能要下山了。”
“你們道士不是講究清淨嗎,這山上的環境安靜舒適,怎麼反要下山去修煉了?”
禹都林搖了搖頭,說:“師父說過,世間無處不是道,道不自來,需躬行以求道。你真以為修煉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天地靈氣固然不會散去,充斥著整個世界,但要使自己突破極限,往往不是靠日夜吸收靈氣,而是靠對道的理解,所以有北冥當代的韓玉峰,他二十歲前止步於九階,但厚積薄發,在某一天突然悟道,一日千裏,直達金丹!”
李驍陽眼睛閃著亮光,問:“照你這樣說,我豈不是也有可能一日入金丹了?”
“哼,你想得倒挺美的,你有厚積嗎,我絲毫都感覺不到你身上有靈力啊,就算你是韓玉峰也不行,況且你不是他。”
想到自己不知何時才能修煉,李驍陽又皺起眉頭。
禹都林看到李驍陽氣餒的樣子,難得開口說了句中聽的話:“也別喪氣,世間奇物寶物眾多,還有傳說的仙境,說不定哪天給你遇到了,就能修道咯。”
李驍陽稍緩過來,問:“你有沒有聽過天霜洞?”
“天什麼洞?”禹都林沒聽清。
李驍陽知道問錯人了,擺手說:“沒什麼。你且說說,哪幾個人對你來說最難打敗,現在我們先分析下戰況,然後計劃出不同的方法去應對。”
“你懂劍招劍術?”
李驍陽拍拍胸膛,胸有成竹地說:“我看過些武道的書,雖然不會打架,但見招拆招還是能分析下的。”
禹都林半信半疑,說:“對我最具威脅的當然是那四個同為八階的和兩個九階的咯,八階以下的我也不擔保穩勝。”
“接下來半月,你的修為還能精進嗎?”
禹都林在小院的凳子坐下,說:“這我怎麼知道,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不過要再進一層是很困難了。”
李驍陽也坐下,有深意地看著禹都林,臉上掛著讓人看不懂的微笑,說:“既然這樣,我有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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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宗內另一處庭院外的樹上,李驍陽緊緊抱著樹枝,還用綠布遮住臉部,生怕被人發現,在一旁的禹都林就沒那麼難堪了,他站在更細小的樹枝上,柔細的樹枝要斷卻不斷,輕輕搖曳,身體要墜卻不墜,這便是八階的輕功本事?
禹都林輕聲說:“院內那個拿著劍的青衫男子就是九階的戴宇航,外宗弟子,基本所有宗內弟子中,隻有他有能力和秦浩城叫板了,他的劍招輕飄柔軟,追求借力打力,以柔克剛,比那詭計多端的秦浩城有氣派得多,不過他為人很冷淡,對誰也不理不睬,一副高傲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何宗內的那些個師姐師妹,就喜歡他那冷淡清高的模樣,還搶著和他談話了,誰知這小子卻不領情,連女子也不喜歡,話也不願意多說,或許他心中隻有他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