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公寓》裏有一集,叫“沒有如果”,一群人按照設想的如果活著,最後還是變成了現實中的樣子。
日常失眠,宿舍斷電,手機沒電,突然就想起來很多烏七八糟的事情。我想到前任問我,為什麼不再堅持,再堅持幾天也許就不一樣了呢。我想到剛分手的那個冬天,他也這麼問過我,還戲言,我是唯一一個甩了他的人。如果沒有放棄,會怎麼樣呢?怕是他把我綠得不能看了吧。他和我分手六天後,就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冬冬還勸過我,別難受了,他個混蛋已經天天和別的女生一起回家了。我那時不信。這麼想一下我還真是失敗。不過還好,得到過他一句“你男朋友真幸運”,也知道他一直以來把分開歸罪於他不好。
想起來另外一個人,名字巨高大上,不查字典不認識的那種。他告訴我他本名叫王鵬飛。和他嘮了一個暑假,本來從早八到晚三,後來從我睡醒的中午到晚三。他生日給他買了個籃球,等他從西寧回來給他。他本是推脫不要的,把我逼急了直奔他修車的地方給他。他會顛顛地告訴我,考完試就打了我給他的籃球。十一回來,不知怎的看了場電影,吃了頓火鍋。他盯了給我送身份證的朋友很久,說了句他挺帥的。他說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單獨吃飯。他以前談過戀愛的,真奇怪。他送我回家,我下車,悲催地發現裙子卡車輪子裏。他蹲著我站著,以這麼一個詭異的姿勢在雨天裏拔裙子。拔出來後,裙子稀爛如地上的泥水,他手上也黑乎乎的。我去他們班找過他,大晚上,他的眼睛亮晶晶。我忘了我去找他幹什麼了,我記得他說他把我給他的周黑鴨給他奶奶吃,他說下次我回來還請我吃飯。後來我走了呀,看《破產姐妹》經常忘記時間,他每天給我說晚安時我才驚覺天色已晚,再往後就沒什麼聯係。那段時間他爺爺去世了,我還信誓旦旦告訴他我會陪著他。後來我戀愛,某天給他發了“對不起”,他回“???”,再後來他戀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可以那麼快的,毫無痛感地抽身。很對不起,我轉頭就完全忘了他。
我問過劉先生,如果我們沒一時衝動在一起呢。他說,那可能在某天吃夜宵的時候,我對他說:“組織,我們談個戀愛吧。”很久之後我問他,如果我們都和別人在一起了呢,他說,那可能某天,我對他說:“組織,我們約個炮吧。都是命定的。”
沒有如果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說我信命,什麼都是安排好的。所以我做什麼從來沒有後悔過。有的人不信命,那也是安排好的。有的人積極,有的人消沉,有的人勤奮,有的人懶惰,都是安排好的。所謂天分,所謂稟賦,所謂美麗,所謂高貴,都是上帝給的顏色。我們以為我們是被偏愛的。可是啊收到的越多,就越是可悲。
記得某個雨天走到工操的坡上,扭頭,萬千水流奔去。上樓梯,踩在不回頭的水上,很是清脆。回去我想,路燈真好,給水流上色。
路燈真好,給我們上色。
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用“一夜銷魂”當題目。陳奕迅的歌明明是講一夜情。
慣例摘歌詞。
“就當夢想總會真,
殘缺也總會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