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北星知道多做隱瞞也是毫無意義,坦誠地說出了這件事的內情,不過他把這些事情都歸咎於陌生的黑衣人,於是便把這黑衣人如何一次次偷盜車輛,包括這車在自己手裏出現的種種離奇事情一並說了出來。但是他還是刻意隱藏了一些細節,並沒有提及那斯文男人還有疑似作案的熟人,他怕是左向再去找他們的麻煩,而自己並沒有充足的證據佐證自己的說法。
他解釋說之所以魯莽地把車賣掉,是自以為那黑衣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會就此收手,再說隨後自己也把鎖換掉了。即使後來又出現了問題,他也是心存僥幸,心想或許把車交易出去以後,那黑衣人就不會再找到這輛車的下落,也便不會再做出出格之舉了,但是沒想到他反而會變本加厲。遊北星真誠地向左向道歉,承認了自己的疏忽。
“那按你的說法,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黑衣人所為了?”左向點頭相信了,不過疑惑地反問道。
“按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北星肯定地點了點頭。
“對了,按你的說法,既然你都換過鎖了,為什麼黑衣人有時撬鎖,有時又像有鑰匙一樣不用撬鎖呢?”左向一邊思考,一邊說出自己的疑問。
“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或許黑衣人不止一個,可能是個團夥作案。誰知道呢?這幾天想得我頭都大了,也沒有想出結果。”遊北星撓著頭不解地搖了搖頭。
看遊北星如此坦誠,左向雖然還有些懷疑,但是心裏更傾向於相信遊北星所說的話。按照遊北星的說法,這件事本身就疑點重重,一時摸不到頭緒,但是最讓他想不通的,莫過於車平白無故的消失,又能安然無恙地找回來。
“那這個人來回倒騰這車,又是什麼目的?為什麼不直接偷走?哪次還都讓我們找到!”左向越深入思考陷得越深。
“不知道。我估計可能是惡作劇,就是整我們玩的,似乎並沒有惡意。”遊北星隻想用一個比較合乎常理的解答,讓左向從思考的漩渦中解脫出來。左向越是想這些問題,遊北星反而覺得自己含糊其辭的理由早晚會被識破一般。
臣慕這邊所有的偵查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其中追查車輛行蹤的隊員向臣慕做出了初步彙報:那輛黑色商務車是假車牌,無法追查到車主信息。但是通過調閱沿途的監控卡口錄像,還是查到了車輛最終所到的大體範圍,按照劫持人質所應該具備的條件,大體勾勒出幾個可疑的地點和建築。臣慕馬上集合人手向著這片區域集中進發。
“放了他!”左向大聲發話。
“哥,車還沒問出下落呢!……”有個漢子不解地說道。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這事和這位兄弟沒有什麼關係,都是那黑衣人所為,我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總不能屈打成招吧?”左向生氣地喝斥著眾人。
左向親自扶起遊北星,和氣地說道:“兄弟,這事鬧得不好。走,中午大夥去下館子,你也跟我們一起吧,一塊給你壓壓驚!”
遊北星受寵若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要拒絕,但是在左向等人的簇擁之下,還是坐上車跟著離開了。
不久,警察尋著蹤跡衝進了這個倉庫,臣羨也跟著來到這裏,並發現了遊北星已經摔爛的手機和地上斑斑血跡。
臣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緊地拉著臣慕的胳膊,收緊嘴唇緊張地問道:“哥,應該沒事吧?”
“應該沒事,流的血量也不大。”但是臣慕心裏也沒有底,人質被轉移,肯定是有突發情況。既然目前還沒有勒索電話,也不排除最糟糕的一種情況,那就是遊北星已經被殺死了,然後被綁匪拋屍了。
“集中所有人,對方圓兩公裏以內進行地毯式搜索,對周圍的可疑人員嚴加盤查。”臣慕下了命令,周圍的警察馬上分組行動。
這邊臣慕又按照車轍的方向,單獨對那輛商務麵包車進行了理論上的追蹤,並聯係局裏調查監控錄像予以配合。臣羨坐在副駕駛上,皺著眉頭,呆呆地盯著窗外。臣慕憑借多年的經驗,可以看得出來,臣羨對於遊北星的感覺絕對不是單純朋友那麼簡單,看來妹妹對於自己的勸告置若罔聞。
臣慕不能看著妹妹就此陷入到這段感情中,在他眼中妹妹如此美麗善良,怎麼可以委屈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呢?而且遊北星一直麻煩不斷,像是被衰神纏上一樣,即使有些事情他確實是無辜的,也絕對不會是那麼單純簡單的一個人。作為哥哥,他不忍心妹妹就這樣跟著陷入各種麻煩之中。但是現在並不是勸說的時候,當前的首要任務便是找到遊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