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習慣地道謝,嚇得那小丫鬟差點把手裏的果脯盤子弄翻了,連忙拿穩,遞到她手裏。
惶恐地紅著臉道:“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再不要說謝了,嚇得奴婢手腕子發軟。”
顧傾城視線從潤澤的蜜餞上移到她臉上,知道自己說話不小心了,就眯眼打量她:“聽你話裏的意思,好像很怕我?”
“哪裏哪裏,小姐對人很和善的。”紅著臉的小丫頭連連擺手,欲蓋彌彰,說著竟然就嚇得跪了下去,口中的話和動作截然相反。
“噢?”顧傾城沒有再說話,也不理睬她,隻是側頭瞅著另一個伺立的丫頭說道,“她說的可對?”
那小丫鬟笑得甜甜的:“回大小姐,她說的並沒錯,你最是愛憎分明,對夫人房裏的下人確實很和善。”
這丫頭倒是個會說話的。
顧傾城故作漠然,卻從這話裏知道了很多的信息:“有點不習慣,我身邊伺候的人哪去了?”
“蟹黃、蝦白兩人估計打黑就會過來伺候,小姐眯一會兒,外間有一個婢子守著,要什麼出聲就行,這裏人手不夠,奴婢們還要去幫廚。”
小丫鬟說著抬腳踢踢地下跪著的那個,躬身告退,那個連忙磕了個頭,看也不敢看顧傾城一眼,起身低著頭退了下去。
顧傾城沒有再說什麼,憋著的笑意險些讓她笑噴。
聽話裏的意思,蟹黃和蝦白這兩個人估計是她貼身的丫鬟。
怎麼就叫了這麼奇怪的名字,隻照這兩個名字看,就明白主子是個貪吃的主兒,花骨朵一樣的小丫鬟,起名字叫蟹黃蝦白,真真極品!
幸好不用和楊氏相處太久,想必顧府的事情夠她鬧心了,住到後山寺廟裏的病舍,倒是清淨,等貼身的丫鬟過來,再做打算,目前宜靜不宜動,還是多養神為好。
昏昏沉沉地睡了,中間被喊醒,吃了幾口飯菜,喂了艾米,又歪著睡了,傍晚的時候,才有點休息過來的勁兒。
醒來後不久,張媽讓小丫鬟過來接她,說是後山的小院已經收拾好,顧傾城起身,抱了艾米走出門去。
楊氏放下佛珠,拉著她的手,把她送到了門口等著的軟轎上,叮囑她安心養病,過去聽張媽的話,乖乖吃藥,自己明天就過去看她。
顧傾城也眷眷不舍,讓楊氏不要過於擔心自己,隻說有緣覺大師照看病情,自然不會出現什麼差錯,讓她有時間再過去,不要太過奔波勞碌。
楊氏欣慰而笑,親自幫她撩起轎簾子,一個小丫鬟扶著她上去,遞了軟墊讓她靠著坐舒坦了,這才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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