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青貢布道:“大胡子,如果這種情況不成立,我們還可以設想另外可能存在的情況。”
巴洛問道:“老爺,其他還有那種情況是最可能的呢?”
孜青貢布道:“我想,最大的可能是狼群在其他地方幹掉了探險隊,把隊員的屍體扯碎後叼著到處亂跑,其中一些被某匹狼叼到頭上的薄冰層啃食,但那狼的運氣不好,踩塌了冰層後掉下陷坑,被掩埋在了這裏,所以才會有不屬於同一個人的遺骸和狼的遺骸,而找不到人的頭顱和那些武器及裝備,這種情況如何?”
巴洛質疑道:“老爺,別的地方?不在陷坑中,狼群有那麼神奇的力量幹掉全副武裝的納粹黨衛軍探險隊?我看不見得吧,這從理論上分析是不可能的啊!”
孜青貢布道:“這世界的確有很多理論上不可能的事情,但實際上它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就像這神山北坡上,海拔不下六千米,理論上說會有溫泉嗎?不可能,對吧?但是我們眼下的冰天雪地之下,地熱溫泉就真實地存在著,這又怎麼解釋?”
巴洛無言,但眼中的疑惑依舊不減絲毫。
孜青貢布看了一眼躺在鐵柵欄上睡著了的四人,繼續說道:“大胡子,千萬別小看了狼的戰鬥力,一匹狼兩匹狼也許對哈勒那支探險小分隊夠不成威協,但一群狼呢?成百上千的狼呢?就像我們在壇形建築下遇到的鼠群一樣,鋪天蓋地湧來,那是個什麼情形?恐怕不是哈勒的小分隊能抵擋得住的啦。”
胖子老七不知啥時醒了,聽到孜青貢布在說狼的事,呼地一下從柵欄上坐起來:“老爺,您說什麼什麼?狼群……鋪天蓋地而來?在哪裏?”
胖子老七的舉動把孜青貢布和巴洛嚇了一跳,同時也驚醒了侯三、李立和洛桑,三人也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鐵柵欄上坐起來。
待眾人完全清醒過來弄明白是咋回事後,孜青貢布道:“大夥餓了沒有?先吃點幹糧再作計較吧。”
經孜青貢布這麼一說,胖子老七的肚子首先起了反應,發出一連串咕咕聲。
於是大夥都拖過背包,拿了壓縮餅幹和水壺吃喝起來。
嚼著有些膩味的壓縮餅幹,想到蝸牛肉和千年的陶罐裝陳酒,胖子老七、李立、侯三和洛桑四人又忍不住感歎了一番。
孜青貢布沒有吃幹糧。雖然他並沒有修成高深的密宗功法,但那些最基本的功法足以讓他調動自身的體能,改變身體的內部機理環境,可以一連三天不吃不喝。
胖子老七喝了一口水,問孜青貢布道:“老爺,狼群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把哈勒的探險小分隊幹掉麼?”
“看來我得先說說有關高原雪狼的故事,大夥才清楚這高原雪狼的厲害。”孜青貢布一邊看著大夥吃東西一邊說,“從哪說起呢?還是從我家族的劄記說起吧,那裏麵有個先祖記錄了一些有關高原雪狼的事兒。”
“古代的勒波族是一個與狼同居的強大部落,在吐蕃王朝之前的象雄時期,他們的主要領地在喜馬拉雅山與岡底斯山之間。他們是一個擅長於馴狼的民族,馴化的狼再通過勒波族人的馴狼師成了部落的戰鬥獸,同時也是部落的守護神。”
“在古藏域高原,守護神不僅僅是宗教意義上的神獸,而是古代真實的戰鬥獸,每個部落都有屬於自己的戰鬥獸,所以在當時,不同的國家和部落擁有的守護四方的瑞獸是不一樣的。”
“在古代,國家與國家之間、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戰爭,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並非全靠軍隊來完成,而是借助獸戰。所謂獸戰,顧名思義,就是交戰雙方各自驅使訓練的具備軍事戰鬥力的獸類投入戰鬥,隻要一方的戰鬥獸戰勝了另一方的戰鬥獸,那麼處於失敗方的軍隊力量多數難以挽回敗局。”
“既然要能操控戰鬥獸,就必須有訓練戰鬥獸的人,於是,操獸師這一職業應運而生,古勒波族人的操狼師就屬於操獸師這一職業。”
“至於操狼師是如何馴狼和操縱狼進行戰鬥的,先祖的劄記中大致是這樣記載的:狼是嗅覺很靈敏的動物,同時還有很強的記憶力,它們能牢牢記住仇敵身上的某種氣息。操狼師就利用狼的這些特點,用某種特殊的氣息去激怒狼群,然後將這種氣息施放到敵人身上,這樣,狼群就會自動去進攻那些沾染了這種氣息的敵人。”
“先祖的劄記中寫到古勒波族人驅狼投入戰鬥時,由狼王統領整個狼軍,自上而下劃分出很多支分隊,每隻分隊一般約十至十五匹狼組成,在戰鬥中可以各戰一方,各分隊之間也可以彼此照應,緊急時還可以相互救援。狼王會根據操狼師的命令發出各種不同的嘯叫,用以指揮整個狼族軍隊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