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四人呼吸都還算平穩,卓哈依知道暫時沒事,便開始沿著溪澗動手尋找起草藥來。
溪澗邊長了形形色色的草類,但可以用來救人性命的似乎沒有,卓哈依是根據自己的學習和行醫經驗判斷的。
後來卓哈依逆著溪澗找到了一麵向陽的山坡,那山坡非常陡峭,中間有塊巨大的石頭突兀地矗立在一片野草和低矮的灌木之間,目測比灌木叢還高出一米多,巨石表麵長了一些稀疏的綠色植物,想來巨石表麵不是平滑那類。
卓哈依距那巨石不到十米的距離,看著那巨石上在風中微微晃動的草,心下不禁一激動,那多麼像《本草綱目》中說的還魂草啊!
卓哈依忽然想起自己眼前的山坡似乎就是昨晚的山洞所在的位置,不覺感到非常後怕,心髒砰砰直跳。
猶豫了好一陣,想到孟貴四人昏迷不醒,同時又想到傳說中鬼怪是見不得陽光的,見了就會魂飛魄散。卓哈依便做了幾次深呼吸,砰砰跳的心終於平靜下來,於是鼓起勇氣,決心上去看個究竟。
當時卓哈依帶著孟貴的藏刀,於是一路披荊斬棘上去,抵達那巨石之下,攀著巨石表麵的凹凸爬上去一看,果真是九死還魂草。
九死還魂草,學名叫“卷柏”,是一種多年生直立常綠草本蕨類植物,高5~l5厘米,莖棕褐色,分枝叢生,扁平狀,淺綠色。它具有極其頑強的抗旱本領。在天氣幹旱的時候,小枝就卷起來,縮成一團,以保住體內的水分。一旦得到雨水,氣溫一升高,卷縮的小枝會平展開來,所以叫作“九死還魂草”。
九死還魂草自身含水量很低,但生命力旺盛,即使含水量降低到百分之五以下,仍然可以保持生命。有人曾它壓製成標本,保存了幾年,拿出來浸在水中,它竟又“還魂”,開始生長。
九死還魂草喜歡生長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的峭壁上、沼澤畔、荊棘叢中。特別是在高高低低的亂石山上,石頭棱角銳如刀尖,連生命力頑強的青苔都難生長,但還魂草卻可以生長在那上麵。
九死還魂草還有叫它為長命草、長生不死草、萬歲草的。
九死還魂草具有非凡的“還魂”本領,原因在於它的細胞的“隨機應變”。當幹旱來臨時,它的全身細胞都處在休眠狀態之中,新陳代謝幾乎全部停頓,像死去一樣,得到水分後,全身細胞才會重機關報恢複正常生理活動。
說起來,九死還魂草的這種本領也是被環境逼迫出來的。它生長在向陽的山坡或岩石縫中,那裏土壤貧瘠,蓄水能力很差,它的生長水源幾乎全靠天上落下的雨水,為了能在久旱不雨的情況下生存下來,它被迫練出了這身“本領”。
九死還魂草全草有止血、收斂的效能。民間將它全株燒成灰,內服可治療各種出血症,和菜油拌起來外用,可治療各種刀傷。據說,它還是一味美容藥,磨粉後用雞蛋清調敷,能使麵部光潔。
在南美洲,九死還魂草的本領更大,不但可在原地假死、伺水還魂,而且還會主動離開生長地,去尋找有水的新家。在幹旱季節,那裏的九死還魂草會自己從土壤中掙脫出來,然後全身卷成一個圓球,風吹草動,草球隨風飄滾前進,如遇上多水的地方,草球就會展開成原狀,在土壤中紮下根來。自然,當水分缺少,它在新家呆得不如意時,就會再次背井離鄉,外出流浪的。
卓哈依采了幾株九死還魂草,下得巨石來,沿路返回,來到仍舊昏迷不醒的四人身旁,辦開孟貴的嘴,再掐開一株還魂草的莖葉,希望有汁液能滴出來。可是很失望,弄了半天隻有極少的汁液粘在掐口處,根本不可能滴落到孟貴嘴裏去。
怎麼辦?此時卓哈依看到旁邊有塊中間凹陷的石板,靈機一動,捧起清水將石板的凹陷清洗幹淨,又從溪澗裏撿來一個光滑的鵝卵石,將還魂草放在石板凹陷中,用卵石砸。
還魂草的汁液終於被砸出來了。卓哈依采了一片橢圓形的草葉,將草葉折成勺狀,小心地舀起石板凹陷中的汁液一一喂進四人口中。
但四人咂了砸嘴,還是昏迷不醒。
卓哈依忽然想到了脖頸上佩戴的天珠。昨天聽多曉生講得神乎其神,試著將天珠磨些粉末加入還魂草汁液中,會是什麼情況?
救人要緊,管它珍不珍貴,價值連不連城,先試試再說。於是卓哈依取下天珠,將靠近絲線結的地方就著石板磨起來。
一些灰白色的天珠粉沫混合了還魂草汁液,被卓哈依哈依和了清水,再一一喂入四人口中。十多分鍾過去,四人終於漸漸蘇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