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曉生一驚:“先前我咋就沒看到呢?卓醫生不是開玩笑吧?”
卓哈依把剩下的蛇肉塞進口裏,嚼了幾口吞下去才回答道:“真的啊,多英雄你看我手上還拿著防蛇花呢,它們才不敢過來。”
多曉生向卓哈依要了一株過來,道:“不愧是醫生,竟然認識這種百鬼穀特有的植物。”
孟貴、歡子和樂子也湊過頭來觀看那防蛇花。隻見那是一種水紅色的花朵,蒿草似的植株,葉片稍大,主杆有指頭般粗細,每朵花有五個花瓣,形似指甲,花蕊金粉色,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事實上眾人一路走來,不時都會看見沿路有這種植物,可當時為了趕路,大夥並未留意那些花朵,多曉生雖然知道百鬼穀有這種花,但他也是聽說,並不曾親眼見過,所以見了也不會想起來。卓哈依卻在醫書上識得過,因此把它們采了來。
多曉生心中忽然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對其餘四人道:“事情糟了,我們剛才吃了一條蛇,它的那些同伴恐怕是找我們複仇來了!得,這……這麼辦?”
大夥也都擔心起來,誰知這百鬼穀中會有多少蛇,如果它們真的來尋仇,眾人與蛇的梁子算是結定了!
看到卓哈依和樂子麵如土色,孟貴把心一橫:“走,我們過去看看,我們不是有防蛇花麼,就算那些東東要複仇,也得懼怕這些花草吧,哈依你先把花分給大家拿上。”
卓哈依將防蛇花分了,又道:“那邊的潭邊還有一些防蛇花,但蛇實在太多了,我不敢過去采,不知這一把能不能防住那麼多的蛇?”
多曉生說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說著就轉身邁開了步子。孟貴、歡子和卓哈依緊隨其後,樂子卻說野外生物都怕火,他留下守火堆不讓火滅,萬一那些蛇真的是衝著尋仇來的,眾人如果抵擋不住就退回來,那火堆興許能抵擋得住一陣子。
此時霧氣已經淡去,多曉生、孟貴、歡子和卓哈依四人來到瀑布一旁,果見瀑布下的潭裏不知何時多了不計其數的蛇,大的粗若手腕,小的細若筷子,在潭裏隨著水花一起浮起來,又被瀑布衝下潭底去,然後又浮起來,深黑的蛇背和白晃晃的蛇腹交織在一起,在潭中起起落落,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眾人立足之處比水潭的位置高出了一米多,是在潭邊的一處石台上,下到水潭岸邊尚有兩三尺的高度,石台下方位置,靠石台底部邊壁長了一排疏密不一的防蛇花。防蛇花前方不遠處,就是先前多曉生剖蛇的地方,草叢中還可以看到留下的蛇皮,蛇皮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地圍滿了蛇,更遠處還有數不清的蛇不斷趕來,有的下到潭裏,有的圍在潭岸,不斷扭動著身子,吐出毒信,發出令人耳膜作瘮的噝噝聲。
所有的蛇都和石台下的防蛇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到了離那些花兩尺多遠就不再靠過來,抬起頭看著四人這邊,吐著信子。其時天已黃昏,光線非常昏暗,多曉生和孟貴打亮手電照下去,隻見所有的蛇眼中充滿怨毒,都朝著石台上看,看得每一個人身上陣陣肉麻,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麼辦?”歡子問。
多曉生道:“回到火堆那邊去吧,隻要它們不和我們作對,我們最好是別再招惹它們了。”
於是眾人折轉身欲走。此時卓哈依走在了前頭,剛走兩三步,忽然啊地叫了一聲,孟貴、多曉生和歡子趕緊伸長脖頸往來路一看,這一看不要緊,發現路上已經有了一些遊動的蛇影,在向著四人這邊移來,頃刻就到卓哈依麵前一米處。
卓哈依連忙半蹲下身子,揮舞起手中的防蛇花,那些蛇就停在一米遠的地方,不斷揚起頭來左右扭動。
孟貴用手電晃了晃前方一邊的岩壁,發現那上麵也有蛇影在遊動。
此時四人還沒完全離開石台,身後的石台過去就是瀑布,多曉生心道不知那瀑布裏是否還藏有蛇,想著就轉過身用手電去晃瀑布,不由心下一緊,它娘的竟然怕什麼就來什麼,隻見那瀑布中已經遊出幾條手腕粗的蛇來,在石台那頭不停仰頭抖動身子。
與此同時,歡子用手電晃了石台靠山的一麵上方,也發現了那些往石台遊下來的蛇影。
孟貴罵了句:“它娘的,這下安逸了,一塊蛇肉還塞不了肚皮一角,招惹了它們,四周全被這些家夥圍起來,插翅難逃了!”
孟貴一邊罵一邊揮舞手中防蛇花護在四人後方,歡子和多曉生就護住石台靠山一麵,幸好石台外邊有防蛇花,暫時築起了一道天然的防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