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二人都發現這一段懸崖上有一些洞口,但當時沒帶有照明工具,不明洞中一切,不敢貿然進洞,所以並不知道這些岩洞連通的是地下馬車路。
歡子在講述這段驚心動魄的經曆時,臉上的肌肉不斷顫動,顯得心有餘悸,難怪先前在百鬼窟眾人提議按他和多曉生走過的原路回去時,歡子說那路不是人走的。
多曉生嘿嘿一笑,牽起自己的長衫,挽起褲腿,眾人赫然發現他的大腿上還有幾個疤痕。
眾人不解,多曉生卻哈哈大笑起來:“看到了麼,這就是那天歡子兄台的牙齒留下的傑作!”
眾人恍然大悟,也跟著笑起來,樂子道:“哈哈哈,我大哥那天居然被嚇得變成一條瘋狗啦!”
歡子被眾人笑成了紅臉關公,訕訕著說:“咳咳,我看那,要是那天跟著多兄弟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恐怕比我還瘋狂啦!說不定多英雄被咬的恐怕不是大腿那,把把怕都被給咬掉啦!”
眾人又是一陣狂笑。
歡子的葷段子說得有些過了頭,卓哈依有些聽不下去了,就別過頭朝洞中走了兩步,不再聽幾個大男人扯那些到葷不素的段子。
鄭重跟著大夥笑了一陣,忽然手一鬆,一下子癱倒下去,孟貴在他身旁,趕緊伸手拉住他右手,由於二人都是體型魁梧那類,兩個軀體加在一起近四百斤重,孟貴攀著的藤條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上頭哢擦一聲響,藤條斷裂,眼看兩具龐大的身軀就要跌下深穀去。
歡子和樂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白影一晃,多曉生身子貼地,雙腳腳尖倒鉤住洞口一處岩石凹陷,雙手抱住孟貴腰際,硬生生勒住了孟貴,同時孟貴又拉住了下墜的鄭重,饒是這樣,鄭重的身子已跌下洞口一米多遠,孟貴的身子也有半截在洞口之下。
整個過程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待歡子樂子兄弟反應過來時,眼前的三人已經連成一串橫陳在洞口了。
歡子和樂子趕緊出手相助,卓哈依也迅速趕上來幫忙,三人又是拖又是拽,弄出一身汗,總算把多曉生、孟貴和鄭重拖離了險境,回到洞口的平地上來。
每個人都喘著粗氣,鄭重被嚇得麵如土色,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孟貴倒是沒事,待喘息稍定,開口就罵:“胡大個你他奶奶的是發啥羊癲瘋,差點害得老子去見了閻羅爺!”
鄭重躺在地上,捂住腹部的下體一動不動,歡子伸手在他左肩上捶了一拳,鄭重哼了一聲,還是不動,隻是臉上神情極為痛苦,雙眼緊閉,眉間擰得起了深深的溝壑。
“你他娘的裝什麼蒜,不起來給多英雄道謝躺著挺屍!”孟貴氣不打一處來,伸腳就要踹鄭重。
卓哈依連忙攔住孟貴道:“表哥息怒,都是我不好,這小子的病因我而起,隻有我能減輕他的痛苦。”
卓哈依說完,弓下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倒出一些粉末狀的白色物什,騰出一隻手辦開鄭重的嘴,將那物什抖入他口中,然後卓哈依退了開去。
大夥都被卓哈依的舉動弄糊塗了,靜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鄭重果然鬆開了捂在腹部的手,坐起身來,朝著卓哈依投過感謝的目光,這才站起來對著眾人抱拳行禮:“感謝幾位大俠救命之恩!”
多曉生一擺手:“謝什麼啊,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了。”
孟貴也哈哈大笑:“這就對啦,胡大個啊,不要客氣,隻是人在江湖走,就得有江湖禮數,你說是不是?”
歡子和樂子兄弟也忙說:“不謝不謝。”
大夥客套了一番,孟貴忽然問卓哈依:“哈依,你給胡大個吃的是什麼啊?他咋的這麼快就好了?”
卓哈依看著孟貴,眼中眸光閃動:“表哥啊,那是一種藥。”
孟貴道:“什麼藥?”
“專治胡大個的病的藥,胡大個你說是不是?”卓哈依說完把目光轉向鄭重。
鄭重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是,感謝卓醫生,我的病隻有你能治。”
眾人又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