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胎
大姐二十二歲的時候,就嫁給了同村的一個教師名叫李金鬥。結婚後日子過得順風順水,惹人羨慕,村裏人都誇他們郎才女貌。
一年後,大姐懷了孕。眼看就要臨盆的前幾天晚上,有一天姐夫很晚沒有回來,大姐已關門睡覺了。她聽見有人叫門,以為是姐夫回來了。就趕緊去開門。剛把門拉開,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就尖叫了一聲,直挺挺地倒在門旁。家裏的公婆聽見響動,急忙起床來到院裏,發現了倒在大門口的大姐,就慌忙把她抬回屋裏。
一會兒,大姐蘇醒過來了,卻精神恍惚,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傻笑,還像瘋了一般逢人就罵,甚至抓起什麼東西就往地上亂摔。因為怕傷者大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姐夫一家人隻好連夜把大姐用被單裹住,外麵用繩子捆住手腳,用架子車送到了縣醫院。到醫院後,大姐還不安生,比在家裏鬧得更凶。她趁護士沒按住,就會跑到隔壁的病房裏,醫生隻好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才讓她漸漸地安靜下來。
第三天早上,大姐終於生下了一個足月的男孩。可是孩子剛一出生就死了。隻見這個嬰兒背上長著一大片長長的黑色絨毛,手和腳像狼爪一樣尖利,兩隻眼睛也血紅血紅的,可嚇人了。
奇怪的是,自從大姐生下這個怪胎後,病也一下子就好了,並且一點也不記得這幾天發生的事。她隻記得那天晚上,她去給姐夫開門,當門被打開是,外麵看到的卻不是姐夫,而是一個一人多高、滿身黑毛、眼睛血紅血紅的東西。那個東西一下子把她撲到在地,後來的事她就想不起來了。
(六)鬼老師
我終於從河南師範大學畢業了,被分配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裏做了一名中學教師。在學校,我和其他兩個女教師同住在一間宿舍。
我們學校建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上,四周是清一色的莊稼地。就連我們學校裏麵,也有一大塊玉米地。偌大的學校隻有一二層的教學樓和一排十來間的教師住室。教學樓和我們住室之間,足足有一二百米遠。
一連幾天,我上完晚自習回宿舍的路上,總會遇到一個穿著白衣、留著短頭發、約四十幾歲的一個女教師衝我微笑,我也禮貌地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我想,她肯定是這個學校的教師。由於剛開學,很多教師我都不認識。另外,每天早上為了鍛煉身體,天還不亮我獨自起床步。我有好幾次都看到她已經在操場上跑步了,並且步態輕盈,幾乎聽不到她的腳步聲。有一個星期天晚上,學校安排我值夜班。我看見教學樓的一間教室裏很晚了還亮著燈,就走過去想把燈關掉。當我走到這間教室的窗戶旁時,看見教室的學生都走了。隻有那位短發女教師坐在台上批改學生作業,我想這位教師真敬業呀!明天,我一定問問她的姓名,向她學習討教。
第二天,當我向其他的教師打聽這位穿白衣服、留短發的女教師時,別的老師都說們這裏根本沒有一位這樣的老師。隻有一位五十多歲的老教師說:“十幾年前剛建校時,有一位李老師在這裏教學。她工作認真負責,可是不幸四十多歲就得心肌梗塞,死在學校的講台上。她生前最喜歡穿白衣服,並且就是在那個教室死的......”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獨自去跑步,也再沒有見過那位老師。
(七)鬼集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在農村的市場,遠沒有現在普遍。農民想賣點東西,就得起得很早,趕到離家很遠的地方去賣,我們叫趕集。
我爺爺那時還年輕,身體也硬朗,加上那一年春天,家裏的韭菜長得特別好,收獲了很多,家裏吃不完。爺爺想把多餘的韭菜拿到集上去賣個錢,換些油鹽吃。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爺爺就挑著菜筐子朝韓城集上去。從我家到韓城街有十幾裏土路,並且沿路都是莊稼地。奶奶不放心,爺爺仗著膽子大,啥也不怕,硬是拿著馬燈走時大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