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尤希離開了教室，她的神情恍惚著。
一直一直往前走著，她什麼也沒說，我也什麼也沒問。
不知不覺地走到校門口處，她才悠然開口問道。
“秦琴呢？”
“……我不知道，她可能回去了。”
或許是背叛，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離開我們兩個是非之人，就像是朱萍一樣。
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意識到了什麼，眼睛裏麵黯然了，失了魂魄，沉默下的悲憫聲，我似乎聽見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
“……或許別人會和你說你做錯了，可是……我覺得你沒錯，我覺得錯的是他們，可是很多時候不得不承認事情就會成這樣……所以我也不明白了。”
“你也不明白？”
“我也想問這些問題，可是我也搞不明白，很多事情太複雜了。”
“就是是成長嗎？就是大人世界才擁有的東西嗎？”
“不知道，你這個問題太大了。”
“那就永遠十七歲就好了。”
“不可能的，我們都會長大的。”
“啊！”
“怎麼了？”
“秦琴……”
我看見她站在校門口的旁邊等著我們，靜靜地等待著，表情和她平常一樣溫和地，似乎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在她的世界裏麵我在意的她似乎不在意。
她直接和我們揮手，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低估了人的品格，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她不是朱萍，她是秦琴。
“我以為你們先出去了呢，不過沒有，所以我在這裏等你們了。”
“哦，這樣啊。”
似乎把原來的事情閉口不提，也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秦琴你覺得我錯了嗎？”
“……不知道，管老師說什麼呢，反正她永遠都是這樣的，很多事情不管就好了，和我們又沒什麼關係，就當是空氣。”
誒？
“尤希，班長很多事情任他們發展好了，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管，反正沒有人會聽你們的。”
誒！
“反正現在有我們覺得重要的事情，對吧？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不作為就行了，他們也希望這樣吧，老師也希望這樣吧，大家都希望這樣。”
……
秦琴說這話的時候比起平時不同凡響地淩厲著，就像是老師一樣。
我和尤希陷入了沉默當中，或許是無從辯駁，或許是被不同以往的她給嚇到了。
“你們怎麼不說話？沒有人希望被別人說自己錯了，這就是現實。”
我突然覺得我自己從未認識過秦琴，她的話讓我……出乎意料，不還要更嚴重的詞，她似乎就是……喪？還是說這就是真相……
“行了，我們有我們要做的事情，他們也有他們要幹的事情，自己的利益被打擾了，誰都會不爽的。”
秦琴瞟了一眼走過去的李久他們，他們直徑往這ktv的方向走去，而我們走向另一個方向，就像是兩條分叉的線，越來越遠。
然而在對錯這條道路上，我卻越來越不明白了，第一次覺得我看到的秦琴不是外貌下的她，她隱藏著完全不敢碰觸的部分，我看不透的部分。
看著她的身影，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曆過了什麼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尤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或者是被某些東西震懾的神色，讓人不僅覺得心疼。
我自己呢……
迷茫，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到底什麼才是答案呢？
第一次覺得回去的路好長好長，三個人一路上什麼也沒有說，沉默著，神色僵硬著。
一起畫漫畫的時候也一樣，或許是因為徐耀沒有來的緣故，空氣彌漫著沉寂到可怕的氣氛。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什麼呢？
對錯與否，成人長大，似乎一下子留在我們麵前沒有答案解答。
就給我們的隻是被迫接受一切，然後像現在這樣沉默著，帶著重重的筆觸聲音吵架著，喧鬧著，錯亂著。
第一次覺得如果徐耀在的話或許就好了，至少是大人的他或許有辦法解決吧。
而我對著她們兩個什麼也做不了，安慰也好，解開心結也罷，什麼都說不出來。
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她們一樣筆觸如此地急躁著。
今天注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