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日,林俊雄接到師部急電,日軍在蕰藻浜南岸遭遇廖磊的第21集團軍頑強抵抗,雙方僵持不下,伊東政喜第101師團一個先遣大隊正繞過月華山向竹園嶺方向疾馳而來,命令林俊雄堅守待援。
林俊雄將連長以上軍官召集起來商議。
“日軍最快明天晚上就能趕到竹園嶺,潘副團長,部隊布防能不能及時完成?”
“團長,時間有點緊,我們已經完成了近40個掩護洞穴,還有10餘個最快也得後天早上才能完成。”
“衛參謀長,部隊的給養準備了幾天?”
“團長,至少能堅持五天,師部隻要求堅守兩到三天,完全沒有問題。”
“這樣,潘副團長繼續帶領部隊布防,力爭在後天早上完成,我帶高尚的警衛連到前麵尋找合適的伏擊點,阻攔日軍的前進速度。”
“團長,還是我自己帶警衛連去完成阻延任務吧,89團還需要你指揮後麵的防禦戰,這節骨眼上你可不能出什麼意外啊。”
“沒事,日軍明天晚上才能到,我們隻要找到合適的伏擊點,阻攔一陣是沒有問題的,再說隻要阻延到天黑,天黑後日軍摸不清虛實也不敢冒然行動,我也可以借此機會看看日軍的火力部署,為竹園嶺的堅守做好相應的對策。”
高尚還想說什麼,見林俊雄很堅決的樣子,也隻好聽命。林俊雄看看十幾個個軍官,然後問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雖然日軍先遣的是一個大隊,但隨後很困難我們將麵臨一個師團的日軍。”
“團長,放心吧,大家都摩拳擦掌等著呢,士兵們士氣都很高昂。”
“是啊,團長,就是麵臨一個師團,我們堅守兩天也完全沒有問題。”
“好,那大家都回去各自準備,按照先前製定的防禦計劃實施,我爭取在後天早上趕回來,我不在的時間裏由潘副團長全權指揮,包括上峰來的任何電文。”
潘之仰走在最後,見其他人都離開了,他才轉過身對林俊雄說道:“團長,我還是覺得你這段時間最好留在這裏,整個89團你是主心骨啊。”
林俊雄拍拍潘之仰的肩膀笑著說:“老潘,不用那麼擔心,就是去打一場伏擊戰而已,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潘之仰見勸說無效,隻得搖著頭走了。林俊雄對高尚說道:“高連長,一直在師部,難得有機會和敵人正麵交鋒,怎麼樣,心裏緊張嗎?”
“團長,你這可有些小看人了,我帶的警衛連也是多次參加過對共匪的作戰的,不說身經百戰,倒也不至於緊張。”
“嗬嗬,那就好,那你立即去集合部隊,不要攜帶重武器,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
林俊雄帶著高尚和警衛連沿著公路前行了近二十裏才命令停下來,再往前走就進入平原地區了,林俊雄四處轉轉發現隻能在月華山脈的起點位置尋找一處合適的地點設伏。
林俊雄選好伏擊地點後,讓高尚帶人在伏擊點前的公路埋好炸藥,足夠炸毀一段公路,阻止日軍的機動部隊,然後在前方埋好一些地雷後,回到伏擊點構築一些簡易工事,做好一些隱蔽。
一切準備妥當後,天已經暗下來,林俊雄和士兵們吃過晚飯便獨自一人站在高處望著一望無際的黑暗夜空。他突然間好想抱著雪奈,撫摸著唯美,哪怕隻那麼靜靜地坐著,一切也是那麼美好,但在這烽煙四起的年代,這簡單的願望卻變成了奢望。他想念遠在香港的父母,那裏目前是英國人的地盤,日本畏懼著英國暫時不敢對香港發動襲擊,暫時是安全的,雖然自己的靈魂來自多年以後,但這些年自己已經忘卻了那些回不去的記憶,完完全全地做好著林俊雄,他也想陪在父母身邊,但這簡單的幸福在如今也隻是奢望。
他還無比思念著林君霞,他知道那所謂的幻心石不是虛無縹緲,一定有實現的可能,如今距離那最後的時刻還有兩年的時間,他所能做的也隻有默默地守候著,等著見證那一刹那的奇跡。
麵對即將到來的大戰,林俊雄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像想象中那般瀟灑地慷慨赴國難,與敵論生死,他心中還有著那麼多的牽掛和不舍。
帶著寒意的深秋晚風將林俊雄從思緒深處拉回到現實,或許改變不了注定要發生的事情,但是注定該發生的事情卻充滿了未知,所以一切都還掌握在自己手中,屈服和軟弱隻會讓失敗如影隨形,林俊雄告誡自己,要堅守本心,無懼困難,那些未知才會由自己一手去書寫。
第二天,林俊雄帶著士兵們繼續完成著準備工作,臨近中午的時候,天空突然飛來兩架飛機,盤旋一陣後呼嘯而去,飛機來得突然,再加上飛得較高,林俊雄他們沒有來得及躲避,也根本無法看清是中國還是日本的飛機,不過卻心中更生警惕,他將撤退的路線再次巡視一遍,然後讓高尚帶人在一處公路較狹窄處的山崖埋上炸藥,以防備撤退時遭遇緊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