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巫奴(上)(1 / 2)

“這家夥有點特殊,在外養了十三年之後才被發現,若是大人有興趣……”

洪三在葛恒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者對著十七陰陰的笑了幾聲,這讓十七有一種被毒蛇咬了的感覺,很是不好,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

“廢物。”嚴統領當然注意到了這邊的事,他對葛恒相當的不屑,心裏自然的罵了一聲,“連巫都有興趣,你怎麼不去騎豬呢?”

等負責交接的官員把手續辦好,巫奴的人數又被清點了一遍,然後是一些必要的程序。首先是水洗,場中央架起了一個大型水桶,所有巫奴都要自動的脫下衣服,從水桶下走過,然後牢頭會打開木塞,任由水流從巫奴的頭頂落下,這就算洗過澡了。

之後是烙印,場邊早有燒紅了的烙鐵,等水洗過後的巫奴走過來,‘刺啦’一聲,白色的水汽混雜著燒焦的肉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中,一個大大的‘玉’字便印在了巫奴們的肩頭。

十七脫下了衣服,不敢有一絲的猶豫,頓時曼妙的身軀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女性的巫奴比較少見,於是她身邊站立的那些獄官,毫不掩飾的將目光打在了她身上,肆意的欣賞,更有甚者直接摸上了倆把,然後搓搓手,滿臉的邪笑。

“啊!”

‘刺啦’一聲,十七的左肩被印上了一個‘玉’字,疼痛之餘,十七這三個月來迷糊的神經終於被痛醒,羞恥心大放,她緊緊咬著牙,雙手的抱在胸前,企圖遮擋那塊純白的肌膚,但這種扭捏的動作更加刺激了獄官,尤其是葛恒,嘴角的一抹陰笑微微翹起。

“都快點。”

葛恒剛準備做點什麼,卻聽見嚴統領不耐煩的聲音,隻好暫時將邪火壓住,反正路上還有三天,反正玉山那邊由他主管,日後還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一時。於是他朝十七看了一眼,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然後轉身就走了。

被侵犯的十七,脫光衣服被所有人看見的十七,肩上被燒紅的烙鐵印下標記的十七,她拖動著腳步,緩緩得跟著前麵巫奴的步伐,金色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金黃與白皙交替,很是誘惑,也很美麗。

順便說一聲,她的頭發是白色的,或者說,所有巫奴的頭發都是白色的,蜷曲的毛發濕噠噠的掛在十七的胸前,就像受了委屈的家貓,長久不見陽光,使得十七的皮膚與發色幾乎一致,宛如精美的白瓷。

她抬頭好好的看了一眼陽光,卻覺得有些晃眼,頭暈的厲害,於是立馬又把頭低了下去。

“嗯?剛剛,有人在天上?”

十七驚訝於剛才看見的東西,又極迅速的的抬了一下頭,但除了陽光依舊刺眼之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應該是眼花了吧。”她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向前,那裏有新的鐵鏈,會鎖住她的手腳,也鎖死了她的心。

玉山,屬於寒江城附近的一個礦脈,裏麵盛產一種叫做‘玲瓏’的物質,其實就是一種玉的變種,手感潤滑,色澤飽滿,深受江南貴族婦人們的喜愛。

嚴統領押解的巫奴隊伍,已經在前往玉山的道路上行走了一天,他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緩緩的走在前方,葛恒與洪三一左一右,嚴加看管著大隊伍。

一行人緩慢的走在泥濘的山路中,磕磕碰碰不斷發生,而一旦有巫奴拖慢了隊伍的步伐,身邊的牢頭會毫不猶豫的一鞭子下去,若是巫奴還未爬起來,那麼他們也不介意使用腰間的長劍,刺破巫奴的皮膚,順著向上或者向下,嘩啦一下,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用疼痛刺激他們。

於是一路上都有猩紅的鮮血,或是與褐色的泥土攪拌,或是灌溉茂盛的野草,被撕開口子的巫奴,大多會因為流血不止而死去,然後就會有軍官砍下他們的頭顱,將屍體丟棄在荒野之中喂食野獸。

十七就曾看著前麵的那個巫奴,腰間新開的那道猙獰的傷口,像一隻吸血的水蛭,不斷蠕動著吞噬他的生命精華,他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腳步也開始顫抖。

有些血液甚至濺到了十七的身上,因為之前被發了一套麻衣,所以幹涸的血液漸漸變得發紫。十七滿是恐慌的看著麵前那個人,一步一步,甚至能感覺到那人的心跳正在變弱。

沒有人能夠持續流著血行走一天而不出事,前麵的那個人在被刺了一刀之後,他的生命注定已經終結。牢頭倒是痛快,十七則要強忍著因為看見頭顱分離帶來的恐懼,胃液開始翻湧,但是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我要活著,我還要活著,我不能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