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早就輕輕的放在腰間的鏽刀上了,劉愴隻是貪戀著十七的身體而已,他的狀態很奇怪,因為他並沒有那方麵的興趣,隻是覺得,****的十七,很好看。
真的隻是很好看而已,好看到想起了某個人。
“呼~”
洪三他們隻是看見了一個影子從十七那裏飄了出來,然後手底下人拿著的火把全部都突然熄滅了,他不由得慌張,知道自己是遇見了什麼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刺啦”。
來不及反應,洪三隻看見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他們死的時候都瞪著滿不相信的眼睛,捂著自己的脖子,然後等他們真正的倒下來時,脖頸的血液才從指縫裏慢慢地滲透了出來。
冷汗開始流淌在洪三的頭頂,他的手開始發抖,腿也變得軟了,一個,倆個,四個,七個,身邊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隻剩下自己一個了。
脖子後麵突然一冷,洪三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冷冽的刀鋒,再也堅持不住了,這種等待被宰殺的感覺,著實讓人崩潰。所以他雙膝一跪,哭喊著道:“求求你,放過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獄官,除了偶爾收點賄賂,我,我並沒有幹過什麼壞事!”
但是劉愴的鏽刀是冷的,怎樣的熱血都無法升起它的溫度,所以隻是輕輕的抖動一下手腕,洪三,就歪倒在了山缺裏。
臨死之前,洪三回憶起了當年的日子,那時自己還隻是個小衙役,每天也就是象征性的巡查街道一遍,簡單而快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權利貪欲到這種地步呢?自己獄官位置,是害死了多少個人才得到的呢?葬地,葬地到底改變了自己多少呢?
“你轉過身來。”
惡犬們早就被淩冽的殺氣給嚇跑了,在事情解決完之後,劉愴將鏽刀在牢頭們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抬起頭看著十七。
到背後了劉愴才看到,原來十七的後肩還有一個‘玉’字。
這是先前的烙印,此次被派往玉山作勞役的巫奴們都有,不過這醜陋的傷疤並沒有影響十七的美感,當她的白發垂直下來的時候,整個肩頭都被遮住了,並看不出來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隻有序號,叫十七。”
“到哪去?做什麼?”
“玉山,采集一種叫‘玲瓏’的東西。”
劉愴垂下眉頭想了想,起初他找到了葬地,看到了那些非人的慘狀,之後也抓住了幾個人,詢問了一些情況,這才了解清楚,在寒江城背後,不,在整個天下的背後,還有一種名為巫奴的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巫奴天生有罪,會被打上標簽當做貨物,會被被集中當做奴隸處理,但是處理,對,處理這個詞,怎麼那麼熟悉呢?
哦對,自己也隻是個待處理的東西。
“從今以後你叫玉玲瓏,跟著我,我可以讓你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你願不願意?”
十七愣了愣,事實上在轉過身子看見一群倒在血泊的牢頭們時,她的內心就已經翻起了巨浪,是麵前的這個孩子,殺死了這些人?
“我,我願意。”十七,不,玉玲瓏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她一時間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知道,自己能夠活下來全靠這個孩子,所以她沒有猶豫,一如下定決心逃跑的時候那樣。
“我叫劉愴,應該比你大,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劉愴也很認真的看著玉玲瓏,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但是他腦子裏,回憶的卻是當初被他趕出去的那個侍女,那個被弩箭射死的侍女,理論上算是劉愴第一次殺死的人。
沒錯,玉玲瓏和那個侍女,長得一模一樣。
山間濕寒之氣較重,因此劉愴解下了自己的上衣,圍在了玉玲瓏的鎖骨上,勉強遮住了那些隱私的地方,然後他牽起玉玲瓏軟弱無骨的手,帶著她慢慢的向巫奴們齊聚的地方走去。
“這是,要回去?”玉玲瓏用倆隻手緊緊的抓住劉愴。
“有人告訴我說,葬地很有意思,所以我過來看了看,我不知道巫奴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既然見到了,還是順手救了吧。”
因為玉玲瓏的腳受了傷,所以她走得很慢,而劉愴也不急,邊走邊思考著,風無痕之所以叫自己去葬地的原因。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被當做巫奴嗎?”
玉玲瓏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是我父母的原因。”
“父母?”劉愴心裏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麵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