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將右手高高舉起,然後迅速將火符向上拋出,同時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
火光乍現,通紅的火焰瞬間將圍住我們的紙人包裹了起來,那些紙人瞬間被大火點燃,很快化為了灰燼。
火光出現的刹那,陳虎突然驚叫一聲向後退去,看樣子十分害怕。在陳虎後退的路徑上,一根廢棄的粗水管橫在地麵上。陳虎本就距離樓體邊沿不遠,退了幾步之後距離邊沿更近。驚慌失措的他在後退之時一腳踩在那根水管上,腳下一滑,身子後仰直接跌了出去。
那個正打算吸攝精氣的紙女人忽然閃到樓體邊緣,一把抓住了陳虎的外套。紙女人是被鬼附身的,照理說想要把陳虎拉上來易如反掌,可是這個紙女人看上去有些虛弱,不光沒有把陳虎拉上來,自己反而被陳虎墜地一點點向外滑去。
我和劉尋風看到這幅情景,不約而同地飛奔過去幫著紙女人一起把陳虎往上拉。有了我和劉尋風兩個大男人幫忙,陳虎很快就被我們救了上來。大難不死的陳虎靠在一根柱子上喘著粗氣,那個紙女人坐在他身邊一臉關切地看著陳虎。剛才跌出去的時候,陳虎的腳崴傷了,現在是站不起來了。
“為……什……麼……要……救……我?”陳虎看著我和劉尋風問道。
我看了陳虎一眼,道:“我們隻是來抓人的,又不是來殺人的。”
我掏出了特調局的工作證給他看了看,問他:“特調局聽說過嗎?”
陳虎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我對他說道,“你私下盜取他人精氣,特調局要依法逮捕你。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說完之後,我將手裏的工作證扔給了劉尋風,剛才拿錯了,那是他的。
“酷啊!”劉尋風拿到工作證忍不住讚了一句。
陳虎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姚光明,喃喃道:“不……甘……心……啊!”
我讓劉尋風給姚光明鬆綁,然後看著陳虎道:“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殺他?”
陳虎紅著眼睛盯著姚光明看,後者嘴巴剛被劉尋風解開,就開口說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剛才是不是在演電影?”
“你見過演電影不帶攝像機的嗎?”我指著陳虎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他叫陳虎。”
“陳虎?”姚光明點頭道,“六年前拆遷火災事件的受害者。不過這個案子當時已經結案了,電路老化起火引起的火災。”
“是……你……們!”
陳虎的意思很明確,他認為火是拆遷組的人放的。
姚光明身上的繩子已經全部被解開,他歎了一口氣,緩緩將上衣掀起,然後轉過身背對我們。他的後背一直到腰部被一大片觸目驚心的傷疤所占據,從外觀上看應該是火燒後留下的疤痕。
姚光明將衣服放下之後,才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場大火就發生在這棟樓裏。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火勢已經從五樓蔓延到二樓,當時整棟樓就隻有你們一家沒有搬走。我跟著消防人員一起進了樓,不過當時的火勢太大,其他人都退了出來,隻有我繼續往上走。最後我看到倒在門口的你,把你從樓頂扛了下來。在下到二樓的時候,我被倒塌的房門砸在了背上,幸虧消防官兵及時趕到才把我們救了出去。可惜,我沒能把你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救出來,這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當姚光明說完之後,我發現陳虎的眼睛濕潤了,隻是大火早已經將他的淚腺燒壞,所以眼淚才沒有流出來。
我有些不解地問道:“既然當初是你救了他,為什麼他會不知道。”
姚光明苦笑道:“當初我是穿的便衣,情況又十分混亂,沒有人知道是我救的人。那件事之後我就被調到了警察局,後來也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陳虎身邊的紙女人走到姚光明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姚光明磕了個頭。
我歎了口氣,心道命運弄人,明明是恩人,卻被當成了仇人,電視劇裏也演不出這樣的橋段啊。
我和劉尋風將紙女人帶走了,她是陳虎過世的老婆,現在應該回到她該回的地方。陳虎被姚光明帶走了,這段時間的不少失蹤案都與他有關,接下來就等特調局的正式人員來跟公安局接洽,然後再決定怎麼處置他。
臨走時姚光明對我敬了個禮,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