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有些特別但很好聞,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空氣清新劑。昨天被小小折騰得一宿沒怎麼睡覺,剛一坐下我就打起了瞌睡,沒過幾分鍾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強有力的顛簸喚醒。困意尚未消散,我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問了司機一句到哪了。
等了十來秒司機也沒有答話,我這才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然而這一睜眼直接嚇得我魂飛破散。透過擋風玻璃,我看到車子正在一條堆滿建築垃圾的橋上疾馳。這是一座正在修建的大橋,橋隻修了一半,等於是一座斷橋。以麵包車現在的速度,三十秒之後就會從斷橋上衝出去,然後墜入十幾米之下的河水裏。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本應該坐著司機的駕駛員座位上此刻居然空無一人。
“操!”我忍不住罵了一句,同時趕緊推醒我身邊的歐陽海。
歐陽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口中含糊不清地問:“到了嗎?”
“到你妹,跳車!”我一邊說一邊用力去拉我旁邊的車門,但車門好像被鎖死,根本拉不開。
車子徑直衝出了斷橋,由於慣性作用還繼續向前飛了一小段距離,然後才呈拋物線式的軌跡向下落去。
“我的媽呀!”
歐陽海終於了解到我們現在的處境,二話不說拉開他那邊的車門跳了下去,我緊隨其後從車門縱身躍下。
冰涼的河水瞬間將我包圍,我努力地伸展著身體向上遊去,歐陽海則在離我不遠的水下拚命掙紮,丫兒居然不會遊泳!
我連忙扒拉著水,蹬著腿向歐陽海遊去,然後抱著他一起遊回了岸邊。會水的都知道拖著一個驚慌失措的溺水者遊泳有多辛苦,一個不小心倆人都得沉底兒。還好我們命大,總算是安全地上了岸。
岸邊的寒風像是一隻隻冰涼的小手撫摸著我的肌膚,這種酸爽真是沁人心脾。
歐陽海也是凍得凍得直打哆嗦,饒是字不成話仍舊哆哆嗦嗦地罵道:“他……他娘的,誰……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麵包車在河中央緩緩向下沉去,歐陽海突然指著麵包車附近漂浮的某物道:“快看,那是什麼?”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形物體正漂浮在河水裏,周圍的河水已經被染地五顏六色。起初我以為是和我們同坐麵包車的人,不過仔細看了看卻發現他娘的居然是一個紙人。
很快,又一個紙人浮到水麵,從這兩個紙人身上的服飾來看,這就是和我們同車的那四人中的兩個。不出意外的話,那兩麵包車裏除了司機和我們倆剩下的全部都是紙人。做工這麼粗糙的紙人,即便被人施了法術我也應該可以看出來,可不知為什麼,我一開始居然沒有發現。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顯然是一場有預謀的意外,對方的目的應該是除掉我和歐陽海。
我忍不住對身邊的歐陽海說:“這他娘的是個圈套,你小子是不是被仇家盯上了。”
歐陽海頓時白了我一眼,然後哆嗦著道:“老子……老子行的端坐的正根本沒有仇家,我看是你上了……上了不該上的女人,然後……然後始亂終棄被人報……報複了吧。”
我和歐陽海在斷橋的附近找到了一處工人宿舍,幸好有看守建築材料的工人在值班。那是一個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他將我們帶進了屋子裏,還給我們燒了兩壺熱水擦身子。屋裏燒著煤球爐,將整個屋子烤的暖烘烘的,我和歐陽海用熱水擦了身子,然後光身裹著被子坐在爐子邊兒上取暖。好心大叔還給我和歐陽海一人端了一杯熱水,我們接過熱水對好心大叔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