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要問我什麼時候最幸福,那麼我會回答你此時此刻的就是最幸福的。
好心大叔在我們旁邊的凳子坐下,然後操著一口的河南口音問道:“恁倆這是……”
我喝了一口熱水,對好心大叔解釋道:“唉,別提了。我們的車不小心掉進了河裏,我們兄弟倆好不容易才遊上岸。要不是碰到您,恐怕連今兒個都過不去。”
“那可不,這方圓十幾裏就俺一人兒,虧得恁倆可走對地方了。”
好心大叔十分健談,也可能是這裏平時沒人和他聊天,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他才出門巡邏。當他回來的時候手裏頭又拎了一個爐子進來了,然後讓我們把衣服掛在爐子旁邊,說一晚上的時間也差不多能幹了。
我心裏著實有些感動,這年頭好心人還是有的。然後我將劉尋風剛給我印的名片給了好心大叔,名片濕漉漉的但是好在沒有褪色,質量還過得去。
好心大叔看了一眼名片問道:“恁倆是先生啊?”
好心大叔口中的“先生”是指對做我們這一行的人的統稱,陰陽先生、算命先生、風水先生、抓鬼先生都是先生。
我點頭笑道:“大叔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就打上麵的電話,我們免費給您上門服務。”
“好說好說。”好心大叔將一邊說一邊將名片收好。
隨後,我借好心大叔的手機給雷麗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們出了意外,讓她第二天派車來接我們。本來我的意思是去附近的公路上等車,但是歐陽海不肯,今天的事給他的心裏留下了一點兒陰影,起碼這幾天不明來曆的車他是不願意再坐了。
晚上,我和歐陽海分析了這次遇到的詭異事件,最後我倆一致認為這件事應該是被我破法的那人搞出來的。歐陽海後悔不迭,早知如此,當初也不能為了那幾個錢去破了李崇德家的風水凶局又陪著我破了別人的厭勝之法。
在李崇德家決定燒掉紙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被我破法的人一定會報仇,但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那個麵包車司機,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否則敵在暗我在明,對方存心想害我們,我們根本防不勝防。
第二天是雷麗親自開車來接的我們,正好她家祖墳離我們這裏也不算遠,我們就直接去了。
雷麗的老家在餘林市下麵的農村,不久前這一塊區域被劃成了開發區,很多工廠都要在這裏選址建廠。
車子從村裏穿過,一直開到後山的山腳才停下。說是後山,其實高不過兩三百米,勉強能稱之為山罷了。我們三仨下車沿著小路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我們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挎著籃子在山裏挖薺菜。農曆三月份是吃薺菜最好的時間,這時的薺菜生長地最旺盛,吃起來也最香。
在這些人中,一個男人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來這裏挖薺菜的大都是婦女,他一個男人在這裏本就格外引人注意,再加上他的頭上纏著繃帶,就更讓我忍不住多看兩眼。更重要的是,我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影有些熟悉。男人此時是背對著我的,而且很快他就向山林深處走去,所以我並沒有見到他的長相。
從兩山相連的凹處穿過,我們看到了山的後麵地勢趨於平緩。站在山上可以看到一大片平坦的空地,三兩個村落散布在這一大片土地上。遠處一條寬闊的公路從這塊空地邊修過,是通往鄰市的大路。
歐陽海手裏拿著羅盤在這附近尋找適合做陰宅的地方,我則問雷麗他爺爺的墳在哪,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