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海繼續尋找合適的陰宅位置,雷麗則帶我一起去看她爺爺的墳墓。我們順著山陰小路下了山,然後離開了小路向一個偏僻的林子裏走去。
烏雲緩緩遮蔽了天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樣子一會兒有一場雨要下。我問雷麗還要走多久,雷麗說就快到了,我便跟著她繼續向林子裏走去。接下來,我又問了兩遍同樣的問題,雷麗每次都回答快到了。
周圍的樹木越來越濃密,枝椏在頭頂穿插交錯遮擋了大部分的光線,使得周圍的環境十分昏暗。在我第四次問雷麗何時能到的時候,雷麗終於停下腳步說:“到了!”
我掃視四周,發現四周的地麵十分平坦,別說是墳墓,就連個像樣的凸起都沒有。我皺了皺眉頭,問:“雷女士,恕在下眼拙,看不出你爺爺的墳在哪兒。”
雷麗突然倒著向後走去,邊走邊說:“應該就在這附近,我也很久沒來了,你再找找看。”
我又仔細地看了一圈,然後問道:“雷女士,你確定你爺爺的墳是在這兒嗎?”
“我確定我爺爺的墳並不在這。”雷麗突然開口說道。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符,隻見她迅速將符埋在腳下的一個小坑裏,然後拿起旁邊的一顆石頭壓在上麵。
我問:“那誰的墳在這?”
雷麗站起來冷笑一聲道:“你的!”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響雷,緊接著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穿過層層交錯的樹枝砸了我一頭一臉。詭異的是,距離我不到十米的雷麗雖然同樣身處雨中,但是渾身上下依舊是幹燥的,似乎這雨是針對我一個人下的。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冷地看著雷麗問道:“你究竟是誰?”
不是我不想動,我也不想傻逼似的站在那淋雨,而是我的雙腳在雨點落下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定在原地了。我周圍的地麵已經變成了沼澤樣的存在,不知何時我的雙腳到小腿已經被淤泥緊緊包圍住,身體仍在不斷下陷。我知道,我中了雷麗的圈套,她引我來到這兒就是要用這個不知名的陣法殺了我。
雷麗對我曬然一笑,說:“我就是雷麗,一直都是。”
“我們有仇?”我問。
雷麗搖頭說:“我們沒有仇,不過把你們丟進河裏的的那個人倒是和你們有仇。你們破了他的法,他被法術反噬得半條命都沒了,要不是我及時把他送去了醫院,恐怕沒有一年半載他都不能複元。”
我知道她說的人是那個麵包車的司機,因為我想起來了,在上山的路上我看到頭上裹著紗布的那個男人就是消失的麵包車司機。
我連忙問他:“歐陽海怎麼樣了?”既然他把我引到了這裏,那歐陽海一個人在山裏必定很凶險,此刻我的情緒應該是緊張的,而我的臉上也確實是緊張的表情。
“嗬嗬,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功夫關心別人啊?”雷麗指了指我腳下的地麵道,“這個水澤泥沼陣半個小時之後就能把你吞下去。不過我還是覺得慢了點兒,所以我準備給你加點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