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他老婆聞言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抓著我的胳膊問:“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們家老陳出啥事兒了?”
老八搶著說道:“沒錯,你們家老陳不光出事兒了,遲了可能命都沒了。”
聽老八這麼一說,老陳他老婆張口就罵:“我說他怎麼一大早抱著個箱子鬼鬼祟祟的出門了,這個天殺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活該他不得好死!”
經過我們的追問才知道,老陳年輕的時候居然幹過盜墓的行當。十來年前老陳得了個兒子,可是不到三歲就夭折了。老陳的老婆一直以為是老陳幹的缺德事遭了報應,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因為失子之痛再加上喪葬風俗逐漸改變,越來越少的人會在死後放置陪葬品,老陳也漸漸洗手不幹了。
老陳他老婆說老陳出門的時候抱著個箱子鬼鬼祟祟。我記得今天早上我們見到吳剛的時候,他懷裏也揣這個布包緊張兮兮的。既然老陳以前幹過盜墓的勾當,難保不會重操舊業。這些東西會不會是老陳他們掘墳得來的古董?那女屍說不定就是他們從墓裏放出來的。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這個假設有可能,立刻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老八。老八聽完眉頭緊鎖,接著分析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你想過沒有,女屍是先被送到殯儀館然後從殯儀館詐屍逃走的。如果她真是從墳墓裏出來的,那麼是誰把她送到殯儀館的?老陳他們總不會好心到把女屍拉去火化吧?”
“這……”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總之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老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老陳他老婆從我們的話裏也聽出了一些端倪,知道老陳的處境真的很危險。她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說:“這個殺千刀的雖然做過些缺德事兒,但是他已經發誓洗手不幹了,我相信他不會重操舊業,你們可一定得救救他啊。”
這女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畢竟也是一起走過大半輩子的夫妻,怎麼可能不擔心自己丈夫的安危。
她告訴我們,以前老陳走貨都是找一個叫盧江的古董販子,這一次可能也是去找他。我們問清楚地址之後就往縣城趕了過去。本來這女人也要跟我們一起去的,不過老八嫌麻煩,到底也沒答應。
那個叫盧江的古董販子在煬城市市區,我和老八饒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老地方。煬城市靠近步行街的一個巷子裏,有家名叫不記齋的古董店,店主人就是那個叫盧江的古董販子。
我們趕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在煬城這樣的小地方大多數店麵都該打烊了。我和老八來到不記齋門口的時候,店主人正準備關門。
“盧先生是嗎?”老八朝那個中年男人的背影喊道。
男人轉過身,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的視線裏。男人看到我之後愣了愣,有些驚訝地說:“是你?”
我看著男人的臉努力回憶著,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裏頭傳來:“江郎,誰來了?”
很快,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女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這女人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她,畢竟在鬼市踢翻別人鬼金燈這種事很難忘記。這個女人就是在長白山天池的鬼市裏,被我踢滅了鬼金燈的那個女鬼。現在看來,她當時應該和我一樣,也是以生魂進入鬼市的。
隨著這女人的出現,我也想起了這男人是誰。依然是在鬼市,這個男人拿著一塊陰眼陽石找方仙蹤談生意。可惜當時方仙蹤對那塊陰眼陽石並不感冒,並且說如果是陽眼陰石的話或許她會感興趣。
我記得這男人當時說陽眼陰石他也有,不過並不在他手裏,還說他一定會再找方仙蹤的。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又碰到他們倆了,而且看起來他們好像還是兩口子。
女人一看到我頓時瞪著杏眼指著我喊道:“好你個小賊,踢翻了我的鬼金燈還跑了個沒影兒。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話沒說完,她抄起掃把朝我虎視眈眈地走了過來。
“有話好說,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我連忙躲到老八身後伸出腦袋說道。
女人用手裏的掃把頭猛地一敲身邊的門柱,豎著眼睛衝我喊道:“小兔崽子,踢翻了老娘的鬼金燈之後跑得比兔子還快,我看你就是有預謀的。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那兩個鬼差要拿我的命,我不逃難道等死啊!”見她得寸進尺,我也不甘示弱地喊道。
好在那個叫盧江的男人出來打圓場了:“好了綠菁,我看他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為難他了。”
聽他這麼說,女人總算消停下來,瞪了我一眼之後把掃把放下了。
盧江看著我和老八問道:“你們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