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人,獨居在他小小的心房。

薑暮煙有些發愣,她承認柳時鎮很有魅力,但一個人的魅力並不能代表內心的特點性格以及他對待另一半的態度。

薑暮煙斂神,她需要時間,考慮是否要冒險與柳時鎮交往。

心是搖擺不定的,卻好像……好像有了偏向“交往”的趨勢。

總在就要投降於柳時鎮的情感攻勢時,又因為柳時鎮總是不知何時突然就要離開自己這一點而猛地轉變形式。就是這種飄渺不真實的感覺,讓薑暮煙討厭著,無可奈何著。

薑暮煙直直與柳時鎮對視著,腦中不斷重複的是他要回國的消息,他為什麼又瞞著我?薑暮煙生著這莫名的氣,覺得應該讓柳時鎮向自己道歉。也不說話,視線輕移,仿佛理所當然般,柳時鎮就應該如此這樣。

然而,柳時鎮隻是苦澀一笑,便從她身邊借道而過。肩頭有些澀,兩人終是反道而行。

兩個人各自回到了宿舍,輾轉難眠。柳時鎮收拾了背包,望著夜色,卻是踏了堅定的步子,連夜離開了營地。

第二日的薑暮煙顯得有些憔悴,聽到柳時鎮離去的消息也並不是驚訝的感覺,帶著微微的茫然,他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無情地就這樣離開。薑暮煙眼眶酸澀濕潤,良久,隻是點點心酸淚。

柳時鎮到家,見到了父親柳元士身著正裝,今日,該是父親退伍的日子了。

父親的臉上皺紋數道,卻是紅潤之色,笑著拍柳時鎮的肩,誇讚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柳時鎮抱著母親的遺像與父親一起拍了全家福照片,然後便換了便服去找故人。而柳時鎮的父親,卻被尹中將留下與其以父親的名義交談,也不知是說了些什麼,柳時鎮的父親笑著,“可以啊,年輕人的彼此可以互相接觸增進感情的嘛。”尹中將笑而不語。

柳時鎮穿了身便服,找到了正在訓練士兵的徐大榮。徐大榮很是霸氣地拿著喇叭坐在士兵的肩頭,抗累了可以換另一位。徐大榮不時看看兩位的表情,都是苦大仇深一樣。徐大榮微微皺眉,“如若你們不喜歡不甘心……也沒辦法,誰讓你們歸我管呢?小崽子們忍著點。”頓了頓,徐大榮給了****,“軍區外穿著便服誰也不知道誰是誰,那個時候就可以放鬆放鬆筋骨心情了嘛……”

還未怎著,用來訓練攀爬降落的繩索突然運轉起來,隻見一名男子順著繩索以俯衝姿勢向下,半空中換了另一截繩索,又到了另一座建築的房間內,期間徐大榮曾拿著喇叭喊,“這是標準動作都學著些!”在窗口,突然出現了剪刀手的比V姿勢,繼而柳時鎮探出頭,友好地向大家打了招呼。徐大榮從士兵肩上下來笑道,“你回來了?”

柳、徐二人到酒館小聚,喝了些酒水便糊塗了,弄出聲音卻被一群曾被徐大榮魔鬼訓練過的士兵發現並圍攻,“此處不是軍區,上啊!”二人一愣,徐大榮當機立斷推了柳時鎮給他們自己跳上桌子踩著各種美食碟子殺出一條血路!柳時鎮立即反應過來繞道轉了大圈繞開桌子向外跑,二人彙合還不能揪住對方一頓拳腳招呼,隻能一邊體驗跑酷一邊暢快!二人跳到路旁黑暗的低勢位置,聽到上麵漸漸遠離的腳步聲終於長籲一口氣。

拚命逃過一劫的兩人相視一笑,繼而轉成苦澀的笑。回想起兩人各自的感情經曆,都是頗感無力。

回家的路上,徐大榮接聽了尹明珠打來的電話,卻一直不說話。沉默,大概是此刻他唯一的立場。

尹明珠絮絮叨叨也怕他厭,知道他在擔心自己,於是彙報了在烏魯克的近況,“今日訓練了些……也還好。藥品裏多了些阿莫西林一類,還有……我過得還好啦。”

徐大榮呼吸一滯並明顯沉重,卻還是沉默。

尹明珠仔細聆聽,卻發現並沒有徐大榮的任何回複,忍不住咬唇,卻還是忍不住順便再次表達了自己對他的愛意,“徐大榮,我好想你……”

視線似是起了霧,迷迷瞪瞪的,尹明珠的聲音很輕很輕,“徐大榮,你是如何愛我的?”

仿佛過了很久,徐大榮卻依舊沉默不語,尹明珠笑了,掛斷了電話。

傻傻的徐大榮啊,我隻想要我們在一起。

這便是我癡了許久的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