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成的行程安排得很緊,就這次周末過來完成珠寶展宣傳,下周一前又得飛回康明上班,康盛原先就規定死了她的時間,現在他為了她受傷住院,她根本沒立場去要求什麼,更別談致電總部請求延工。
更何況這場意外不算工傷,她還想拿全勤獎。
“你知道《天涯海角》是我策劃的?”顧翊見她靜默,慢慢地說,“兩年期限又快到了,你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冷雙成暗自撇撇嘴角,選擇性沉默。
他不就是摸清了她的脾氣,沉住氣不主動找她,要她慢慢體會他背後做的事情?這是個有心計的人,跟他毫無芥蒂地在一起,她自信還做不來。
總覺得中間隔了點什麼。
冷雙成皺皺眉,打算深究不避:“顧翊,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顧翊回望,眼光微微跳躍,可見他的緊張。
“說吧,這次又是誰報複我,白依依還是淩藝雅?”
她的麵容一片冷漠,眼神更涼,顧翊知道宣判的關鍵到了,千萬不能出差錯。
“還在查,要是沒猜錯,應該有更大的來頭。”
“除了淩小姐的爸爸,哪個還有這麼大能力?”冷雙成冷漠地看著他,不慌不忙應道,“我聽銀光對你的醫生說,卡薩布蘭卡屬於北區地盤,以保護嚴謹出名,我們當時被拖進包廂,這麼多人看到了,卻沒一個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這顯然和傳聞不對應。”
顧翊直視冷雙成眼睛,沉默一秒,然後冷冷地說:“不管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冷雙成低頭捏緊手腕,煩躁地甩甩:“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要你去做什麼,而是想借這個機會告訴你,我不想待在你身邊。”
“為什麼?”顧翊打斷她的話,冷冷喝問。
“你惹一身桃花爛債,美女們舍不得動你,暗地裏都來打擊我,劃不來。”冷雙成臉上沒有笑,側頭說得很認真,“我還想多活幾年。”
“我再強調一次。”顧翊掐住她的下巴,神色惱怒,“我沒有去沾花惹草,除了你,我到現在沒挨過別的女人,工作時盡量禮遇下屬,所以我無法回避淩藝雅。白依依是她的哥哥丟給我的包袱,出於合作誠信,我不能不照顧她。”
冷雙成拍下他的手,苦笑:“你讓開吧,我去看電視,和你說不清楚。”顧翊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在沙發床上,打開了掛屏。
藍色柔和的光芒傾瀉出來,照亮冷雙成漠然的眼睛。顧翊站在她身邊,慢慢蹲了下去,和她膝蓋平齊:“冷雙成,你看看我。”
冷雙成按了下遙控器,換到感興趣的內容,抽空看了看他。
黑眼珠沉穩若定,微光透過濃密眼睫,達到一種黑與亮的調和。他落於冷雙成膝蓋前,長身蹲立,領口空開的肌膚,顯得蒼白而帶有冷的質地。
他的眼睛一直在辨認她的神情,最後沉蘊了墨色,濃得化不開。
“你是清醒的?”顧翊問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