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翊抬起冷冰冰的眼睛,唰的一聲將資料甩在了辦公桌上。

他和冷雙成都沒猜錯。盡管他現在判斷不了淩藝雅在這件事上摻合的成分,但是淩誌雲首肯保鏢整死冷雙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難怪她先前不答應,說要多活幾年——喜愛一個人無可厚非,但是裏麵夾雜了太多的傷痛,需要另外一個無辜的人來承擔——她又怎麼可能願意?

顧翊坐了下來,思考兩秒,拿起了電話:“轉撥北區白寒。”

白寒接通了進來,顧翊開門見山:“白先生,上次你的提議我答應你。”

白寒那邊停頓數秒,過後語氣顯得慎重:“讓淩專員倒台?”

“是。”

淩藝雅的父親將觸覺伸進了北區地盤,多次打壓白寒的“管理”,早已鬧得北區雞犬不寧,白寒苦於沒叔伯們的支持,又鑒於淩誌雲來頭不小,所以遲遲沒有動手,顧翊知道這一切,這次回答他時極為爽快肯定:“淩府動了冷雙成,我不會袖手旁觀。”

見顧翊說得沉穩,白寒倒是擔了心:“淩專員底基深,關係盤根錯雜,不好挖啊。”

“有弱點就行,對症下藥。”

“顧先生的意思是?”

“你從國外空運一個身世清白的華裔女孩過來,最好是懂古董的,來了之後打電話我,我再替你安排。”

“這個沒問題。”

“就這樣說定了,你出地盤和人,我在暗中想辦法。”

顧翊冷冷的話音剛落,白寒在那邊就輕快地笑了起來:“難怪楊散說,寧願繞北區走九十九,也不要觸顧先生一次黴頭……”

顧翊聽後沒表示什麼,隻冷漠地切斷電話:“合作愉快。”

銀光見顧翊再次沉身坐下,不放心地追問:“白少可靠嗎?”

“楊散保薦的人,我信得過。”

銀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白寒和淩先生的利益衝突比自家少爺大啊!

“那淩小姐那邊呢?”他又追問。

顧翊直視銀光,冰霜似的瞳仁沒有一點溫度:“記住了,當做一切都沒發生,不準驚動她。”為了讓銀光更明白,他還破天荒地叮囑一句:“白寒的計劃必須通過淩藝雅,這個事情不要讓冷雙成知道。”

冷雙成趕到醫院,打聽到康盛的貴賓住房,徑直來到房門前。門口有兩位康明製服的安保人員把守,以康總尚在休息為由攔住了她。

“康總傷勢怎麼樣?”冷雙成誠懇地問。

年輕人沉吟:“具體情況隻有主治醫師才知道,但康太交代過,院方不得對外透露康總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