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了,絡腮胡漸漸從昏迷中清醒,裹著紅頭巾的青年激動不已,將他昏迷後的事一一詳述給他聽。
絡腮胡蒼白的橫臉浮起片片愧疚,幾近錯殺了於姑娘的他居然受了她如此恩惠。
他絡腮胡平生浪蕩不羈,深知滴水之恩定當湧泉鄉報的江湖道義。
他大手撐起床的邊沿赫然起身,高聲道,“我向於姑娘負荊請罪,因為我的魯莽衝動差點讓善良的於姑娘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絡腮胡不顧弟兄們的勸阻執意起身,挺拔卻虛弱的身子受不住這般折騰,他雙腿一陣酥軟顫顫退了幾步。
滿臉擔憂的那幫弟兄慌忙攙扶著他,絡腮胡憤憤搖了搖頭,頭暈目眩。
“怎麼了嗎?”此時飛揚和宮言兩人肅然進來,一陣哄鬧聲戛然而止,善意的目光都落在飛揚身上。
“於姑娘你回來就好了......!”
絡腮胡恢複了神智感激涕零地扯出虛弱的笑意,道,“於姑娘,今日絡腮胡差點錯殺了姑娘你,你還不計前嫌替我看病,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飛揚苦笑地搖搖頭,雙手繼續摟著靈狐,清目瞥了眼那群人,清笑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下次可別再錯認我是妖女或者魔女咯,不然我肯定吐血生亡。”
絡腮胡尷尬地垂下眼眸,嗬嗬笑了幾聲。
宮言勾起唇角無奈笑了幾聲,依然瀟灑恣意地搖著玉扇站在飛揚身旁。
從剛才便沒了蹤影的雲清寧此刻優雅進來,向四周拱手作揖笑道,“於姑娘、宮言兄,時辰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
宮言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笑著點了點下顎,道,“好。”
飛揚亦然點頭讚同,與客棧的那幫人漠漠告了別,踏上了回拜劍山莊的征途。
皎潔的雲層透過陽光綻放絢麗的姿態,空曠的道路留下兩道深刻的馬蹄印,乘著微風盡情奔放。
飛揚雙手緊緊摟著宮言的後背,傳來溫暖誘人的體溫,她不禁秀臉微紅,泛起陣陣困倦,幹脆閉上雙眸貼在他溫暖的後背上閉目休憩。
夕陽漸漸西下,斑駁的晚霞忽明忽暗預示著黃昏的來臨。
馬蹄聲在一幢典雅的山莊便停下來了,飛揚此時正緊緊靠在宮言的後背睡得正香。
宮言清冽的目光含笑,瞟了眼睡意正濃的飛揚,苦笑地搖了搖頭,這丫頭......
雲清寧瀟灑地下了馬,風塵仆仆遮掩不住俊臉的疲憊,輕佻笑道,“宮言兄,麻煩你了......”
宮言哪裏不知道雲清寧的輕佻,隻是清亮的眸子多了層無奈之色,看來他得抱這貪睡的丫頭進山莊了。
拜劍山莊被黃昏的夕陽染成了一片金黃,圍著山莊栩栩而長的綠蔭樹木落下星星點點的光。
此時,從山莊內走出幾名灰衣仆人,彎著腰恭敬走在宮言和雲清寧麵前,輕聲道,“二位莊主.....”
宮言雙手抱著熟睡的飛揚,輕輕瞟了那幾名灰衣仆人含笑道,“你們安頓好這一切......”
仆人恭敬地點了點頭,牽著日行千裏的兩匹良駒往馬棚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