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曲阜城區格外靜謐,隻有零星的汽車呼嘯著駛過,柔和的月光與四周的燈光交相輝映,使那靜靜流淌的河水在一片夜幕中波光粼粼,仿佛是來自世外的神秘天河。
這時,呂正風忽然心中一動,說:“對了,你們覺沒覺得霍飲瀚這家夥奇奇怪怪的。”
陸倩笑道:“老呂你這不是廢話麼,這不是明擺著的?是人都看出來他奇怪了。”說到這裏,陸倩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說:“你是想說他有問題?”
呂正風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對啊,這家夥行為怪異,誰知道他是真瘋還是裝瘋呢?你們想想看,表麵上,他是一個書呆子,可是再仔細想想,卻沒那麼簡單。他不過是一名輔導班老師,卻能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內便跟我們熟絡上了。”
陸倩秀眉微蹙,說:“其實我也覺得他是深藏不露的人,但是我覺得他像是好人啊。”
呂正風歎了口氣,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在籌謀些什麼?”
這時,蔣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呂正風愣了愣,問:“玲子,有什麼可笑的?”
蔣玲笑吟吟地說:“呂大警長啊,是不是隻要是你不認識的人,都是殺人犯啊?”
呂正風鄭重地說:“莫說是我不認識的人,就算是我認識的人,隻要有理由,我都會去懷疑。這就是我們科班出身的警察與你們的區別,你們雖然神機妙算,但是絕不會對身邊人下手,這既是你們仗義的地方,卻也是你們的缺點。”
何無為連忙鼓掌,一本正經地說:“說得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呂警長,在這短短幾分鍾之內,霍飲瀚就從深藏不露,變成有問題,再變成嫌疑犯,現在已經開始討論大義滅親的問題了。”
呂正風怔了怔,清了清嗓子,說:“這個嘛……這個……其實我也隻是懷疑而已,畢竟他的出現確實不合常理啊。”
何無為微微一笑,說:“雖然你懷疑過度了,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霍飲瀚這個人確實有問題,或者說,按照倩姐姐的說法,他深藏不露。”
陸倩問:“怎麼個深藏不露法?他藏的到底是什麼?”
蔣玲笑了一聲,揮了揮拳,說:“我來說吧!他藏的,是那一身好功夫!”
這回反倒是呂正風疑惑不解了,說:“就他?就憑那隻破木劍?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的眼力,那可是沉澱了數十年的風雨磨煉,怎麼會看走了眼?”
蔣玲笑了笑,說:“想要您看出來那可難了,那霍飲瀚非得全天扛著電視機滾動播放練武錄像您才能看出來。”
呂正風無奈地白了她一眼,道:“你說的可當真?難道他真是武功高手?那就太可怕了,可不得不防了。”
何無為捋了捋下巴,說:“不僅他這個人有問題,而且依我看,這把木劍也很不尋常。”
“木劍?這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回連蔣玲也有些不解了。
陸倩沉吟道:“出於職業習慣,我總是對兵刃比較感興趣,所以這木劍我也仔細觀察過,確實沒什麼異常啊。”
何無為淺淺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你們眼力不行,而是知識的問題。我的玲兒是靠格物推理的思維技巧,倩姐姐是靠兵刃的物理化學參數,而呂大警長靠……靠一身正氣吧,但是這木劍用以上三種方法是看不出問題的。”
呂正風急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何無為笑了笑,說:“好,因為要看出這把木劍的玄機,需要比較深的考古和曆史知識,所謂史地不分家,再加上我參與過類似的活動,所以恰好知道這把木劍並非普通的桃木劍,而是星鬥劍。”
“星鬥劍?”蔣玲若有所思地搓捏著秀發,問:“星鬥劍是什麼劍?有什麼特別的?”
“這聽起來倒像是仙俠劇裏麵的內容,也太玄乎了,何小哥,你不會真是算卦的吧?”呂正風皺著眉說。
何無為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說:“我要是算卦的還用這麼費勁破案麼?直接掐指一算不就行了?我隻知道星鬥劍是曆史上出現過的一種很厲害的兵器,幾個顯著的特征我還勉強記得,至於其他的你們問我我問誰去?古兵器奧妙無窮,就算是學術泰鬥也未必都能搞清楚,更何況星鬥劍從來沒出土過,隻在一些偏僻古籍裏有記載,誰知道它幹什麼用的。”
蔣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說:“若是如此,那真是有意思了,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