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驗屍進程的推進,陸倩的表情愈發的驚異和難看,最後,她輕輕歎了口氣,對著何無為與蔣玲微微點點頭,說:“你們果然都猜中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顧念恒聽完呂正風轉述的蔣玲的話,心中更是焦急,臉色愈發難看,他一拍桌子,說:“所有警員,全體出動!曲阜就這麼大點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朱一龍挖出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發發狠就能解決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卻始終沒傳來半點消息。顧念恒不耐煩地走來走去,心中既懊悔,又憤懣,想再托呂正風詢問何無為等人,又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終於,一個警員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唐老爺子在破廟裏發現了一個男子的頭顱!”
顧念恒聽罷,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心裏頓時如墜冰窟。他麵若死灰,咬著牙一字字地說:“凶手,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呂正風一向對何無為和蔣玲的判斷深信不疑,此時倒沒什麼特別的情緒,隻是嘴角微微一顫,深深地歎了口氣。
破廟依舊屹然不動地立在原地,但是卻失去了那份寧靜幽然,古老的磚塊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液,一個人頭掛在牌匾上,麵目猙獰,令人膽戰心驚,整個廟宇就如同魔鬼的宮殿。
顧念恒和呂正風帶著警員進入破廟,發現霍飲瀚正繞著破廟走來走去,似乎正在努力地尋找蛛絲馬跡。呂正風跟他聊了幾句,了解到唐老爺子差點犯了心髒病,到鄉裏的衛生所開了點藥吃才平息下來,因此老爺子就打發霍飲瀚來看守現場。
顧念恒則死死地盯著牌匾上掛著的人頭,麵色鐵青,緊緊攥著拳頭,整個人就如同雕塑般僵在原地,他咬著牙說:“吳納川,驗屍!這次我一定要把那個天殺的凶手給揪出來!”
吳納川應了一聲,提著工具箱走過去,開始折騰著驗屍。呂正風拍了拍顧念恒的肩膀,說:“年輕人,總歸是要受些挫折的,你其實挺有天賦的,以後早晚會達到我這個水平的。”
這句話反而把顧念恒給逗笑了,他嘴角微微一笑,說:“嗯……這個……多謝你了!”
過了一會兒,吳納川站起身來,走到顧念恒旁邊,看來是驗屍出結果了。於是,顧念恒連忙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吳納川麵色沉重,歎了口氣,神情沮喪地說:“報告,還是一刀斬首,並無其他異樣。”
顧念恒聽罷,雙眼氣得通紅,一拳砸在廟宇的牆壁上,吼道:“凶手你到底在哪裏?你有本事衝著我來啊!”
“我知道凶手在哪裏。”顧念恒身後忽然傳來富有磁性的男聲。
他和呂正風聽罷都愣了一愣,連忙轉身,隻見何無為和蔣玲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顧念恒此時也顧不上思量他們怎麼突然過來的,急忙問:“真的?你們真知道?那個可惡的凶手在哪裏?”
何無為嘴角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玲兒,這真相你是憋了好久吧,現在可以痛痛快快地講出來了。”
“太好了!”蔣玲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故作神秘地說:“顧警長,你要找的凶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顧念恒聽了這話,心中立即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麵色煞白,顫聲說:“什麼意思?你想說凶手是誰?”
蔣玲清了清嗓子,說:“哎呀,你別緊張,又不是說你,你急什麼?我這不是在營造氣氛麼?”
“凶手到底是誰?”顧念恒一字字地問。
呂正風也急道:“蔣大小姐,你就別賣關子了!”
蔣玲無奈地白了兩人一眼,說:“罷了罷了,既然這麼無趣,我就告訴你們,凶手不是別人,正是你們的吳納川法醫。”
顧念恒聽罷,心裏頓時就如同被潑了盆冰水一般,他驚得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僵住了,顫聲道:“什麼?不可能!絕不可能!”
吳納川向前邁出一步,神色不變,喝道:“你們竟敢汙蔑警方人員!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就算是神探也不行!”
呂正風早就看這群人不順眼,再加上他素來信任何無為夫婦的判斷,於是冷笑一聲,沉聲說:“少在這裏拿官威壓人!我看你小子就像凶手!你們整天什麼事兒都辦不成,原來是自己人沒管得住!難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