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廟血首(1 / 2)

她對著手機冷冷地說:“老呂,我看不是你問我們,是姓顧的不好意思問所以才托你問吧!要不是自己解決不了了,恐怕案子告破了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這……這個嘛,玲子你果真是冰雪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不也是怕你生氣麼。這幫兔崽子最近真把我惹毛了,你放心,回頭非得給他們點教訓不行。不過這時候咱也不能計較這個,你也別跟他一般見識,還是得麻煩你們想點招,應付一下眼前的情況,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地人間蒸發了,這……這怎麼辦啊?”

蔣玲苦笑一聲,說:“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找吧!盡量在人頭被割下來之前找到,免得引起恐慌。”

“什麼?”手機裏呂正風的語音已經有些顫抖,“你說那個朱一龍可能已經遭了毒手?”

蔣玲秀眉微蹙,一字字地說:“不是遭不遭毒手的問題,是你們要趕在公眾的雪亮眼睛發現他的人頭之前找到他的屍首!”

手機那邊久久沉默,過了一會兒,傳來了呂正風蒼勁而低沉的歎息聲,“好吧,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早知道死我也得攔住他,罷了罷了,我們會盡力找的。”

蔣玲聽罷,心裏有點不舒服。她雖然看起來潑辣無情,但終究是個女子,根兒上還是心軟性善。她輕歎了一聲,說:“老呂也不必太沮喪,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按照我老公常說的話,禍兮福所倚嘛。”

掛掉手機後,蔣玲看了一眼默默躺在一邊的何無為,說:“我現在有點明白你為什麼死活攔著,不讓我們主動出手了。”

何無為沉吟道:“孫武一生研究征戰殺伐,但是他卻在《孫子兵法》裏說:‘怒可以複喜,慍可以複說,亡國不可以複存,死者不可以複生’。可笑很多人讀了一生兵法,也不懂這個道理,到頭來勞民傷財,國破家亡。破案就是一場戰爭,我不要那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勝利。”

蔣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理都知道,但事到臨頭卻有不同的抉擇。不過……你囉嗦了這麼多,下一步究竟怎麼做?還是繼續無為靜守?”

何無為苦笑一聲,說:“我現在倒是想有為,可是也無處著手啊!我看咱們還是繼續睡覺吧,說不定一覺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說罷,他打了個哈欠,重新鑽進了被窩。

如果說世界上最令人心煩的事,是熟睡著被人叫起來,那麼更令人心煩的事,便是剛剛睡著又被吵起來。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何無為罵了一句,艱難地伸手拿起手機,打眼一看,是霍飲瀚來的電話,心道:要是沒什麼要緊事我非斃了你!

“什麼事?”

手機裏傳來了霍飲瀚顫抖的聲音:“我在破廟裏發現了一個人的頭顱,就掛在廟宇的牌匾上,血淋淋的,怎麼辦?這也太瘮人了!”

何無為聽罷,頓時睡意全消,一下子坐起來,說:“霍飲瀚,你聽著,先別報警,守住現場,別破壞一絲一毫,我們這就過去!”

接著,何無為拉起了睡眼惺忪的蔣玲,兩人換好衣服,又把陸倩叫出來,三人打了輛出租車,來到昨天他們遊玩的破廟附近。三人下了車,步行百餘米就來到了古廟門前,隻見霍飲瀚正手忙腳亂地站在門口,滿臉慌張。

看到何無為等人來了,他連忙迎上來,如逢大赦般地說:“好歹來了,你們快進去看看,太瘮人了!”

何無為等人連忙進入破廟,定睛一看,頓時覺得全身骨頭縫裏都冒著寒氣。隻見破廟古樸的牆頂,那塊不知道掛了多少年的牌匾前,竟然懸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在一片肮髒的血汙中,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他的表情猙獰恐怖,似乎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或者痛苦,他的眼球幾乎爆裂出來,整個臉扭曲成難以描述的形狀,鮮紅的血液堆積在他鐵青色的臉上,仿佛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眾人下意識地四下一打量,就看到另一邊的牆角上癱著一具無頭屍體,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襟,脖頸斷裂處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視。

何無為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說:“看來現在到了揭曉真相的時候了。”說罷,他走到陸倩身旁,附耳說了幾句。陸倩聽罷愣了半晌,滿臉的不敢相信,轉頭看了看蔣玲,蔣玲也麵色沉重,對著她點點頭。

陸倩依舊感覺難以置信,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之後,才走上前去,開始驗屍。陸倩驗屍與一般的法醫不同,她對屍體的檢查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折騰了半天,現場似乎沒有絲毫變化,而陸倩手裏已經寫出厚厚的屍檢報告了。如果不是整個過程太過於血腥,倒真頗有幾分藝術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