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瞞不過的第六感(2 / 2)

聽到“呂正萍”這三個字,呂正風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恨恨地說:“這幫混球,我跟你們不共戴天!”

一陣清風吹進大門,將廟裏的血腥味衝得淡了些,眾人都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氣。不過風很快就停了,空氣中再次彌漫起血液與古磚混合的氣味,令人感到有些壓抑。

顧念恒麵對這一切的變化,可以說是瞠目結舌,心裏亂糟糟的,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麼,隻是連忙派警員將吳納川嚴加監管,然後疑惑地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們是怎麼發現吳納川是凶手的?”

何無為不緊不慢地說:“顧警長,你應該能想到的,整個案子匪夷所思之處,說到底便是所謂的一刀斬首。之所以匪夷所思,是因為根據現場周圍的環境,沒有人能自如地把凶器帶來帶走。但是同時,又沒有人在現場發現凶器,所以說,這個事情是不合邏輯的。”

顧念恒沉吟道:“所以說……”

蔣玲笑了一聲,說:“對於這樣不合邏輯的線索,我們的處理方法一向是簡單粗暴,那就是有辦法想辦法,沒辦法造辦法地證明這個線索是偽造的。”

顧念恒怔了怔,說:“這個……這個是夠簡單粗暴的。”

何無為淺淺一笑,說:“玲兒的辦法雖然粗暴,但是很實用,隻要不是一刀斬首,一切不就都說得通了麼?不過要解釋這個問題,我們的道行可不夠,還好倩姐姐一直在,核心的秘密其實從一開始就被陸倩姐給感覺到了,也就是她一直所說的‘不對勁’。”

呂正風撓了撓頭,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為她水土不服呢!看來這大風大浪中積累起來的職業直覺真是不可小覷啊!”

“正是如此!”蔣玲點頭道,“呂大哥好歹說到點子上了,吳納川就算有瞞天過海的本事,最多也隻能瞞過五感,這看不見摸不著的第六感,卻是最雪亮的。”

呂正風一臉黑線,說:“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我一直都在點子上,隻不過你們沒能及時領悟罷了。”

顧念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從理智上他已經認識到吳納川就是凶手,但是情感上依然希望這一切能有一絲的可能性是誤會。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難道……難道就不可能是外來的高手做的?”

呂正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還是要保持理智啊,這個問題是很顯然的。”

蔣玲眼睛一轉,對何無為俏皮地說:“咱們比賽吧,我說一條,你說一條,我先說!最直接的證據是因為時間不足,尤其是羅柏被害的那一案,案發地點、時間不允許凶手對屍身進行仔細的修飾,而以吳納川的水平,除非監守自盜,否則一定可以發現其中的破綻。”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好,就陪你玩兒玩兒。本案剛一開始,羅齊被害之後,當時種種證據皆指向羅柏,但是顧警官其實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於是故意假裝被蒙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麵上嚴加監管羅柏,卻在暗中密切觀察所有有關人等。”

呂正風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一開始小顧怎麼就隻盯著羅柏不放呢!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何無為點點頭,說:“對啊,這計本來也不錯,但是不料凶手竟然識破了這誘敵之策,直接對表麵上監管嚴格但實際上寬鬆的羅柏下手,徹底打亂了警方的部署。能夠對這計策了如指掌的人,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內鬼,而且多半是顧警官身邊所倚重的人,再參考本案的特點,很容易就會想到凶手是吳納川。”

“但是……但是……”顧念恒眼睛已經泛紅,神情悲傷,想反駁卻又實在找不出理由。

霍飲瀚拍了拍他的後背,說:“行了,你也別太傷心,那都是他咎由自取,這就叫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兩條線索指向同一個人,連我都知道這多半是凶手無疑了。”

陸倩也說:“對啊,顧警長,人非聖賢,哪能把一切都看得通透?我們一開始其實也不相信,所以無為和玲子才做了個圈套,以確認推測是否正確。”

顧念恒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殘酷的現實無情地磨滅了,他一拳砸到破廟的牆壁上,胸口劇烈起伏,說:“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動機,對,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