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如山?嗯,怎麼說呢?看起來是鐵證如山。”何無為不緊不慢地說。
“連……連你也這麼認為?”顧念恒麵如死灰,眼中滿是絕望的神情。
蔣玲輕笑一聲,說:“那你是怎麼認為的?”
“我……這……這證據擺在這裏,我實在是……”顧念恒一臉糾結,吞吞吐吐地不知說什麼好。
蔣玲白了他一眼,說:“我以為你是愛她的。”
顧念恒猛然抬頭,說:“我……我當然愛她!”
蔣玲哼了一聲,說:“這就是男人,嘴上一套,心裏一套,把她當作嫌疑犯抓起來,難道就是愛她麼?”
這時,陸倩插嘴說:“玲子,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小顧是警察,他沒做錯,警察就應該根據證據斷案。”
蔣玲搖搖頭,說:“倩姐姐,他可不隻是警察,而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難道對愛人的信任需要借助於證據麼?沒有證據的相信才叫信任啊!顧念恒,你告訴我,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顧念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各種想法在他的腦子中一一閃過,他的眼神時而堅定,時而猶豫,時而憤怒,時而悲傷。過了良久,他突然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表情也變得冷酷起來。不過無論他如何調整表情,都掩飾不了那種矛盾焦慮的心緒。
“公事公辦。”他咬著牙一字字地說。
陸倩讚賞地點點頭,說:“這就對了,這樣才沒有辜負你身上光榮的徽章。”
蔣玲則狠狠地白了顧念恒一眼,說:“果然應了那句至理箴言,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行了行了!”何無為哭笑不得地說,“兩位姐大,能不能先暫停一下這場倫理問題的探討?你們再這麼說下去,估計另一個落水先救誰的問題就誕生了,為了廣大男同胞的身心健康,我必須得將這種趨勢扼殺在搖籃裏。走,咱們還是先去見見這位倒黴的當事人吧!”
在審訊室內,何無為等人再次見到了這位美得不可一世的女人,陸倩是頭一次看到真人,不禁低聲讚道:“果然是絕色美女。”
短短不到一天,再次相見卻已經到了警局的審訊室裏,何無為和蔣玲不禁都有些感觸。
周冰荷卻似乎並不在乎這一切,她的表情仍然是那麼淡然從容,看到兩人來了,她微微一笑,說:“你們終於來了,在審訊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還相信我說的話麼?”
蔣玲淺淺一笑,說:“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短時間內想出來也不太可能。”
周冰荷聽罷,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說:“這倒無所謂,在局子裏麵更安全。隻要你們還信我,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陸倩秀眉微微一動,說:“周女士,你也別太樂觀,我們是按照證據辦案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當然,你若真是無辜,自然不必擔心。”
周冰荷微微怔了怔,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位是……”
蔣玲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倩法醫,我想你肯定也聽說過。”
周冰荷點點頭,笑著說:“久仰久仰。”說話的同時,她心裏一陣叫苦,這神神道道的何無為和女流氓一樣的蔣玲已經夠難應付的了,現在再加上這位女包公陸倩,標準的技術人員思維,這鐵三角簡直是無解的存在啊!
何無為淺淺一笑,說:“周冰荷女士,你是個聰明人,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講講吧,怎麼就突然冒出來這麼多鐵證了?人證物證全都齊活兒,簡直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周冰荷苦笑一聲,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他們說得那麼玄乎,其實真相卻再簡單不過,有人拿了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丟了。”
蔣玲聽罷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興奮地說:“果然如此!”
“吳納川那小子心真是夠黑的,怨不得之前我們一直走彎路呢。”何無為歎道。
周冰荷雖然聽不懂其中奧妙,但是卻猜出何無為等人已經看破關鍵所在了,她心裏暗自鬆了口氣,笑著說:“恭喜二位成功破案!”
陸倩瞥了一眼周冰荷,心裏暗道:“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簡直快成精了。”
何無為說:“現在我們想知道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周冰荷淡淡地笑了笑,輕輕搓捏著披肩的秀發,說:“各位大神,再見了。”
何無為聳了聳肩,說:“我可不希望再見。”
周冰荷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