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納川神色不變,似乎完全無視顧念恒的憤怒,輕描淡寫地說:“我有必要跟你們說謊麼?我的同夥兒就是周冰荷,不信的話,你們查查就知道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顧念恒歇斯底裏地吼道。
呂正風連忙按住他,低聲說:“你也先別急,我看這小子就是故弄玄虛,瘋狗亂咬人,未必就是真的,咱們調查一下就是了。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是同夥兒,那殺人越貨的勾當也都是吳納川一人做的,私下裏說句不該說的話,她隻要請個好律師,也不一定就萬劫不複了。”
中午,烈日當頭,曲阜好像被曬得脫了一層皮一樣,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何無為等人躲在一家不起眼的飯館裏,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瞪著眼看著桌子上的飯菜。
何無為無奈地說:“倩姐姐,這次總該可以了吧?”
蔣玲也叫苦道:“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陸倩歎了口氣,說:“這一桌菜,還是有毒,隻不過毒沒有下到菜裏,而是塗抹到筷子勺子上了。要不,咱們再換一家?”
“都跑了多少家飯館了!那幫人做事也太絕了,不就抓了他們一個人麼?”蔣玲有些不耐煩了。
“實在不成咱們回旅店,我買點菜炒炒吃吧。”陸倩說。
“陸倩姐你就是太慣著那幫混球了,要不是你死活攔著,我早就帶人把那幫人渣給鏟了。”蔣玲已經怒不可遏了,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
何無為輕輕地吻了一下蔣玲漲紅的臉蛋,說:“罷了罷了,我去交涉一下。”
說罷,他起身離開包間,來到走廊口上朗聲道:“回去跟你們的頭兒說一下,第一家那個瘸腿的廚子,第二家那個娘們兒似的男服務員,第三家那個眼神不好的清潔工,第四家那個扭扭捏捏的小姑娘,這幾個人我不會去盤問他們的,留他們一條命吧!另外,這樣有意思麼?我本來不想這麼早就拚得魚死網破,難不成你們沒有膽量玩兒下去了?我想多傷人命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以後你們可別這麼血腥了!我們走人啦,下一家餐館我不希望再有同樣的情況出現!”
蔣玲笑嘻嘻地看著何無為,說:“看來我的老公還是管點用的。”
陸倩笑道:“咦,得了便宜還賣乖,心裏指不定多麼幸福呢!”
“什麼呀!”蔣玲不好意思地笑道,“誰稀罕呢!”
當三人來到下一家餐館時,果然沒有再驗出毒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們隻簡單點了幾樣菜,幾番查驗之後,才風卷殘雲般的飽餐一頓,然後各自倚在椅子靠背上,有一茬沒一茬地聊了起來。
“你們猜他們多長時間能審出結果來?”陸倩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問道。
蔣玲笑了一聲,說:“要想審出那個結果,估計很快,但是要想審出真正的結果,估計得一輩子。”
“話也不能這麼講,人家也是專業的,說不定真的事半功倍,一勞永逸了呢!”陸倩說。
這時,何無為晃了晃手機,壞笑著說:“果然很快!”
陸倩連忙問:“出結果了?真的是那個結果?”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小顧還真不愧是青年才俊,效率夠高的,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不僅審出那個結果了,而且還進行了係統詳盡的調查驗證。”
蔣玲哭笑不得地說:“還係統的調查驗證?真是愁煞人啊,現在就算我們想做點什麼都難了。”
陸倩歎了口氣,說:“唉,考驗愛情的時候到了。”
三人打車很快就回到警局,一進門,就看到顧念恒癡癡地坐在椅子上,麵色憔悴,眼圈發紅,整個人似乎都沒有生氣了。
看到三人到來,他連忙起身迎上去,說:“何兄弟,求你幫我個忙吧!”此時顧念恒說話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狂傲,反而像是一個誠懇而無助的學生。
看到如此之大的變化,三人都微微吃了一驚,何無為連忙說:“好說好說,都好說。”
陸倩也說:“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會盡力幫你的,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重啊。”
蔣玲道:“你想讓我們幫你什麼,快說吧。”
顧念恒深深地歎了口氣,眉頭緊鎖,說:“說來慚愧,按理說我身為警長不應該這樣,但是……但是……”
“這個時候就別繞彎子了,直奔主題好不好?”蔣玲說。
顧念恒點點頭,說:“好,吳納川那混蛋竟然一口咬定他的同夥是……是周冰荷!”
“然後呢?你查出什麼了?”何無為饒有興致地問。
顧念恒歎了口氣,臉色變得更差,說:“羅柏被殺的那天有人在現場附近看見了她,而根據調查,之前被冤枉的朱一龍之所以出現在現場正是因為收到周冰荷的短信!他後來之所以會在深夜前往破廟也是因為周冰荷給他發的短信!這……這簡直是鐵證如山啊!”說罷,顧念恒痛苦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