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燁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卻麵色暗沉,漆黑的雙眸緊盯著小小。

小小見他不語,也不細究,又道:“現在楚安已經瘋魔了,想來他若不攻下漢河定然誓不罷休,就連以凶悍著稱的匈奴都防備不敵,可見來勢楚軍已做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你要想出良策應對,否則漢河之關一破,楚賊入關,後果難測……”,小小一口氣將話說完,但卻發現龍燁凝視她的眼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

怔住,小小被龍燁駭住了,雖然不明所以,但卻還是有些恐懼的連連後退。

龍燁一把抓住小小的手腕,惱怒道:“你去了琴韻的營帳,還正好碰上樊一痕?”

小小微愕,但隨後點首,言語間卻已有些慌亂:“是……是啊,他與琴韻公主私通,欲要叛國通敵……”

“你知道他與琴韻公主私通,卻還在那裏看?”龍燁的烏黑的雙眸深邃如海,醞釀著巨大的風暴,低沉的聲音像是金屬一般,帶著火灼銅鐵的氣息,另人透不過氣。她還是女人麼?看到別人偷情,居然還興致勃勃的觀看,她……

“我,我在屏風後麵聽到的”小小有些結巴,雖然也偷瞥了一眼。

龍燁怒瞪著小小,隨後煩躁的在營帳內來回走動,似乎已經被小小氣得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片刻後,他安靜下來,竟道:“你過來”

小小摸不清龍燁的脾氣,但卻又不敢違抗,慢慢上前,低低的試探:“燁,我……我並沒有打草驚蛇,更何況這麼重要的事,我來向你彙報……”怎麼也該褒獎,怎麼這個人的臉色卻像她犯了什麼天下的錯誤。

“你是沒打草驚蛇,但是你……你……。你看了別人男人……”支吾了半天,龍燁終於咆哮出聲,該死的,她居然明知道別人在私通,竟然要摸進去看,她居然……她一定看到了別的男人的身體,她……龍燁咬牙切齒。

營帳外,赤焰聽到帝王這句話,幾乎沒將剛喝下去的水噴出來,好在他的忍耐力一流,不過提著水壺的手還是壓抑得發抖,壺塞也滾出了好遠……

小小呆住了,愣愣的望著龍燁那別扭卻又憤怒的眼神,她剛才聽錯了,還是幻覺?

噗……小小笑出了聲,隨後是坐在案前的裘毯上捂著唇,想大笑卻有不敢,麵色都漲得通紅,一雙烏溜黑漆的眼盯著龍燁那窘迫的神色,最終還是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毓蓉……”龍燁又是別扭又是尷尬,現在見小小笑得如此不雅,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前去就想教訓一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但小小卻順勢攀附上他的脖頸,低低的在他耳邊道:“吃醋了?他黑得跟碳似的,我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

“你……”小小曖昧的話語和動作讓龍燁的耳根都似燒著了火一樣,他瞪著雙眼,全身繃緊,不禁怒道:“什麼叫做什麼都沒看到?”,她還真的看了?

小小無辜的望這著他,突然看到了龍燁身上從來都沒有的可愛,原來帝王也是普通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小小將頭埋進了龍燁的懷中,笑了笑,道:“看了,很惡心,沒有皇上那麼……純粹……”

噗……營帳外,一聲怪異的聲音傳來,赤焰終於將那口水噴了出來,在小小與龍燁微怔的回首時,他快速的奔進了黑暗之中……

這夜,雖然眾人都疲倦了,但卻注定不眠。

三更時,清早前往漠北等地的黑衣探衛回派回了一人,前往胡鹿打探消息的孔寒也滿身風塵的回營,進了元帥營帳,將所見所聞一一稟報。據說,楚安掃平了漠北,收集漠北黑毒蠍三萬餘隻,研磨成粉,但卻不知究竟要做什麼,而胡鹿那邊則安好,烈和風率領了胡鹿部落的所有勇士抵抗楚國進侵,捍衛領土,在加上龍宇親自摔兵駐紮,卻也風平浪靜。

龍燁聽了所有的奏報,卻隻淡漠不語,抬手揮退所有人,起身對孔寒道:“你回來時,那裏的人可有代話給朕?”

孔寒低首,抱拳道:“回皇上的話,恭親王讓皇上放心,他帶去的一萬士兵雖少,但若是楚安敢侵擾天朝下屬國,王爺會立刻與其他部落聯營抗戰,隻是現在邊塞的匈奴鬧得極凶,南丹也是人心惶惶,根據消息,南丹的單於已經帶了公主直奔漢河,要向皇上投城”

坐在一旁的小小不語,但秀眉卻微微挑起,又來了一個女人。

龍燁負手沉默,轉眸看了一眼神色冷清的小小,原本鬧騰了半個時辰,有些歡躍的心頓時冷降下來,立刻煩躁的對孔寒道:“立刻傳信給元帥,讓他接納南丹的士兵,將公主許配給胡鹿部落的酋長,南丹單於願意,朕就接受他的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