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失笑,小小上前,將手放在他溫暖的大掌上,道:“算計女人,也是帝王心術中的一部分麼?”,這個男人,白天一張臉,晚上一張臉,正午時還對她發火,說死了也不關他的事,怎麼晚上又粘膩起來了?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了”龍燁眼神閃爍著光彩,將小小拉到懷中,手指撫著她被爐火映紅的細嫩肌膚,低首啄了一下,笑道:“今日朕在湖邊洗手,看到自己的臉,差點嚇了一跳”

他知道司徒儀的易容術毫無破綻,但是親眼看到自己的樣子還是嚇了一跳,但在林中為她的冷落而生起的氣也頓時消散了,原來她這五日來的別扭和不願親近自己,就是因為他這張臉,這個認知,讓他不僅不再生氣,竟還升起了絲絲的柔軟與……開心!因為她不是不願意親近他,而是因為他不在原來的樣子。

“所以呢?”小小眉梢挑起,手中還在把玩著那把匕首,真是個敗家的皇帝,這麼貴重的東西就這麼送她了。

“沒有所以……“龍燁笑得奸險,眼底的深沉像是蒙了一層霧,箍著她纖細的腰身納進懷中,在她光潔的額前印下一吻,沉沉的道:“睡吧,這幾****也累了……”

小小嗅著龍燁身上好聞的氣息,感覺一股溫柔緊實的將自己包圍,竟有種分外安心的感覺,她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閉上眸,難得這麼塌實的睡了。

夜半,軍營中突然起了嘈雜聲,熟睡中的小小擰了擰,突然感覺一股冷氣穿來,她警覺的睜開眼,抽出枕下的匕首起身,卻見赤焰一身黑色行衣衝見來。小小擰眉,素手一觸,身旁已經空了,於是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禁又露出些許疑惑。

赤焰似乎感覺到了小小的疑惑,立刻抱拳低首道:“娘娘,營地遭到狼群襲擊,皇上已經易容出去指揮黑衣探衛,為保護娘娘安全,屬下受命前來護駕,驚擾娘娘還請贖罪”

小小驚住,聽著外麵的嘈雜打殺聲和呼嘯而過的狂風,麵色沉凝,立刻掀開被褥起身,道:“難道是大漠銀狼?”,據說,這種狼隻有在月淡星稀,大漠起沙暴的時候才會成群出動,難道今夜的氣候正是如此?

扯下屏風上的一件黑色繡鷹鬥篷,小小大步走出帳外,撩開大帳,隻見天空星月明亮,雖然風很大,卻也屬於正常,她心一駭,突然想到龍燁屠殺的那隻銀狼,立刻道:“莫非是皇上射了銀狼的原因?”

“不是,今日皇上自所以獵下那隻銀狼,就是疑惑為何大漠的狼會入關越入林中,所以才將其射死,不想今夜就有狼群入營地,不過好在皇上早已下令,三軍都已準備妥當,不會有什麼大礙”赤焰並不著急,隻站在帳外望著四處揚起的火焰,隨即又道:“這種事情在五年前也曾發生過一次,當時三王爺說,這些狼都來自漠北的黑山”

“漠北?”小小眼神一沉,頓時閃過精銳的光芒,冷道:“難道又是楚安?”,楚安攻下漠北,取走十萬黑蠍磨粉,大有可能是為了毒殺天朝將士,莫非這些狼群也是他所設下的圈套,做為探敵的先鋒麼?

“有可能,屬下以前就聽說過漠北有馭獸師,專門馴養銀狼,在作戰之時,可做為軍力,但是那隻是傳聞,因為要成訓獸師,必須從小就與狼群生活,那很艱難,不小心就可能成為狼口中的食物,特別是著大漠中餓瘋了凶殘銀狼,它們甚至實在沒有食物的時候,以啃食自己同伴飽腹”赤焰的眉宇擰起,一雙黑幽的眼睛緊盯著不遠處正在指揮兵馬屠殺狼群的樊一痕,立刻上前合上營帳。

小小也看到那個粗壯高大的身影,心頭十分不是滋味,擰眉道:“難道是樊一痕為了試探皇上是否真的重傷不治而出此下策?”,那個男人她越看越覺得不舒服,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斬殺。

赤焰已經走到屏風後開始換衣裳易容,冷淡的聲音從那寫著‘精忠報國’蒼勁淩厲大字後麵傳出:“應該是,根據屬下的觀察,他這五日來,每深夜都去琴韻公主的大帳中,向天空以鷹傳信不下三次”,不多時,赤焰已經換上了龍燁平日所穿的黑錦金絲纏蟒袍,易容藥水將麵色塗抹得蒼白無血,閉眸躺在床上,那模樣,簡直真若失血過多,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

帳外一陣騷動,那喊殺聲愈來愈近,小小擰眉,知道必然是樊一痕要趁亂驗查龍燁是否當真重傷,於是大步走到營帳前,簌的一聲掀開帳,果然,隻見樊一痕麵色匆匆的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