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曾待你不薄”雯淑妃尖叫起來,似乎已經承受不住這突然而來的衝擊,那張蒼白的麵容也微微扭曲得猙獰起來。

“是啊,隻是可惜,這是他們自己要往火坑裏跳,並非是我要他們死,畢竟,人,總是要自保的”小小沉聲冷笑,瞥了一眼全身發顫的雯淑妃,笑道:“如果換做是雯淑妃,也不會為了兩個想致自己於死地的人的安全,而去承認自己就是叛臣賊子的女兒吧……”

說罷,小小丟下了手中的梅花枝條,冷哼一聲,轉身走回向金碧輝煌的大殿中。

隻留下一臉錯愕呆滯的雯淑妃,依舊傻傻的坐著……

國丈被批捕,因為被九王爺抓進大牢嚴刑拷問的詩嬌嬌終於承受不住恐嚇威脅,終於說出了梁楓這些年所做的所有生意。原來,梁楓隻是一個偽君子,這也是為了他用盡心機,花言巧語說盡,詩嬌嬌也不願意嫁給他的原因。

整整五年,梁楓在‘豔春樓’中買下了幾間雅室,就是為了方便於與國丈見麵。他們所做的生意甚至從江淮一代的私鹽、運輸往皇宮的貢品及海關查封的禁藥、兵器等等,全部在列。

而對於這大筆銀兩的來龍去脈,王左騰竟緊閉牙關,一字不提,更在天牢中叫囂到自己是國丈,要求見皇上、皇後。

麵對國丈的跋扈囂張,司寇所的人也是束手無策,帝王更是心情煩躁。因為藩王朝拜在即,若是在這之前還沒有給國丈定罪,那麼到時朝廷之上,不能給予百官交代,那些昔日跟隨王左騰的老臣,未必不會掙個魚死網破。

然,就在這樣聞風草動,光影皆兵的關鍵時刻,司寇府竟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其上指證國丈王左騰私藏龍袍玉璽,勾結奸商、魚肉百姓等等數項大罪,其文字言語駭人聽聞。於是第二日一早,司寇便將書信送進帝王的‘禦書房’中。

龍燁一看那信中的罪證,當場震怒,立刻下令撤消帝都的三日封城令,擊鼓早朝。

百官接到朝令之後,立刻匆匆進宮,卻不想竟一踏進皇宮大門就聽到國丈的叛賣私鹽等等的罪行,一時鬧得人心惶惶。

然,那些準備在朝堂上為國丈美言求情的官員,已經想到了眾多陳詞,卻不想一進‘金鑾殿’,就聽到了另外一條駭人消息,那便是有人以信舉報到司寇衙門,說國丈私藏龍袍玉璽。

於是,一行人幾乎都踉蹌暈厥,原本想好的陳詞,也個個不敢吐出一字,隻等帝王命令九王帶著‘禦林軍’與司寇所上下數十名官員一同前往‘太師府’搜查之後,才穩住心神,紛紛想對策。

正午時,這個消息已經震動了整個帝都城,而相隔兩個時辰後,所有人都看到了在擁擠得人山人海的朱紅大門前,一身銀色鎧甲,身著四爪長蟒朝服的九王爺捧著明煌煌的金絲九龍帝袍和一塊潤白的美玉從‘太師府’走出。

頓時間,天下震動,國丈王左騰謀逆篡位之罪成立。

而就在著消息傳出沒多久,帝都的朝堂上,竟有五名重臣紛紛告老歸田,往日投效國丈的,更是如同食盡飛鳥各投林一般,一改之前的嘴臉,紛紛向張太傅等人示好。

朝野上下,有人歡喜有人憂,就在百官都無法適應繼六年前李忠謀反被斬首後的又一次巨大波動之時,帝都城外百裏加急,恭親王已迎至五位藩王於明日抵京消息如箭一般的飛進了皇宮。

龍燁分外欣喜,立刻下令準備筵宴,在今夜大宴後宮佳麗與朝堂群臣,更是設下歌舞。

於是在黃昏之時,皇宮之中就已管嘯聲起,富貴風流。一片繁華景象……

一個女人的心能有多狠?雯淑妃不知道,可是當她聽到小小的那番話,看到皇後今日的下場時,卻駭然的崩潰了。

那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竟然如此攻於心計?短短三五日,就能在手掌反轉之間,將皇後父女二人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一切盡毀……

她一直都以為,在這個皇宮裏,在這個後宮之中,她算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她能從一個小小的美人一步一步,憑借著自己的算計,憑借著自己聰慧,平步青雲。

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她以為得到了除了帝王的寵愛之外,一切想要的東西時,卻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不算,也什麼都不是。

閉眸,微顫的雙手執起一片豔紅的朱丹,抿在唇間。隨後起身披上了那件華裳,睜開雙眼望著鏡中尊貴雍容的自己,素手緊緊地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