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是帝東都最森嚴的地方,乃是四所之首,禦林軍屯兵地。一旦被幽禁在那裏的人,都是身份尊貴的要犯,但在龍燁登基之後,至今尚無人被關押在那裏,南丹單於和卡裏可謂是玄武帝親政以來,史冊記載的第一人。

小小在‘禦書房’陪同龍燁批閱那成堆的奏章時,無意中看到這冊奏章時,卻是淡淡一笑,隨即合上,輕道:“自古以來,漢河以北的地段,都稱之為蠻族,其文化無法比擬中原,這些大漠上打滾習慣了的凶殘部族,從來隻服強者,不尊禮儀,皇上這麼做,是想警告他們,在天朝的地方,就該有天朝的規矩,在君王的腳下,就該遵守為臣的禮法?”

執著朱砂紅墨的龍燁一笑,俊美的麵容帶著幾許倦意,但眸光卻溫柔的溺人。他望向小小,帶著寵溺的道:“朕的容兒從來都是一點就通,聰慧的讓人愛憐……”

小小嬌笑,走到龍燁身旁,月白色的長裙散落在灰黑色鏽銀鷹圖騰的墊裘墊上,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眼神認真的道:“但是就算要警告,也是遲早要將他們放出來,難道你還想等南丹單於親自來求?”

大漠上打滾生存的人,血骨裏都有一種倔強,就像楚安,寧願與他的王國一起掩埋在大漠深處,也不願意說出認輸二字。

“容兒以為,他們不會?”龍燁眼底沉積著深邃,似乎胸有成足。

小小看著他眼底沉積的陰狠,突然就發覺,其實龍燁是殘酷狠絕的,如果不是他深愛著自己,或許她早就死過千萬次了。想著,心底不免有些絲絲發寒,但她卻依舊柔柔笑道:“天下間,又豈會有玄武帝征服不了的人,臣妾當然相信。”

“淘氣……”龍燁抬手,寵溺的點了點小小精巧的鼻尖,傾身在她的細密的長睫上留下一吻,抬手撫著她綰起的發髻,滿是溺愛與嬌寵。

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愛,應該是天下最大的幸福吧,小小望著龍燁滿是溫柔的俊容,不禁依身靠在他懷中,帶著幾許懶散嬌憨的道:“燁,放了卡裏吧,烏娃公主一定著急了,不然你讓他們兄妹見一麵也好,胡鹿早就投誠於天朝,更何況還是我的恩人……”,一年多前,在那大漠上,如果不是風和烈遇見昏迷不醒的她,如果不是他們看到烏娃送給她的護身符,或許,她已經是大漠黃沙掩埋下的一具白骨了。

龍燁貪戀的環抱著小小,享受她難得的溫柔恬靜,吻了吻她的發絲,將下鄂抵在她的額前,沉聲道:“求朕,你求朕,朕就放了他……”

小小的秀眉挑起,睜著一雙烏溜的大眼瞪向龍燁,但他卻似乎一個狡黠的狐狸,笑得誘惑,湊近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麵容上,聲音低啞挑逗:“容兒,朕很想你,可不可以……”,話還沒說完,龍燁冰涼的薄唇卻已經湊到了她的耳邊,在她的圓潤的耳珠上磨蹭,像一隻俏皮撒嬌乞食的孩兒一般,想小小討好好處。

小小的麵容頓時泛起熱浪,她輕咬下唇,氣惱的推開了龍燁,嬌怒道:“龍燁,你是帝王,怎麼能在這……這辦公的地方胡思亂想,快批奏章”,剛才嬌柔的美婦頓時搖身一變,成了惡狠狠的悍婦。

龍燁笑著欣賞小小麵容上的嬌紅,竟絲毫不被威脅的拉住她的手,就將她再次扯進了自己的懷中,翻身壓下,卻又小心翼翼的護住她的依舊平坦的小腹,曖昧的在她雪白的項頸間摩挲,笑道:“帝王什麼了?自古帝王不都以風流著稱麼?再說了,美人在懷,若是朕能把持得住,還算帝王麼……”,說著,就將頭埋進了小小的胸前。

他已經有七八日都不曾享受到她的溫柔,那種溫香徹骨的思念,已經快將他逼瘋了。

“燁,不可以,會傷到孩子”小小掙紮,麵色更紅,隻能別扭的拿孩子做抵抗。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此,在剛進宮時,他就似黏上她一般,每次她精疲力盡的想入睡時,他卻還是索求無度的在她耳邊抱怨,她不懂,這個男人每日要處理朝政軍務,大小瑣碎更是混亂成麻,但是他怎麼還能絲毫不覺得疲憊。

“朕問過禦醫……”龍燁的動作還在繼續,絲毫不緩慢,但是口齒卻已經漸漸不清晰,他不住的吻著小小,讓她癱軟在自己的懷中就此臣服。

“你……問過禦醫?”小小睜大了雙眸,全身那被龍燁吻過的地方就似著了火一樣,但是這一刻,她卻似被一盆冷水灌頂,頓時清醒過來,忙不迭的推開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去問太醫房事?”,老天,這個男人怎麼能如此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