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為這個問題會將她問住,從而使她禁聲,但是卻不曾想到,她竟已經聰慧到當真足以擔當謀臣的智慧,是言道:“關聯在於,西伯昌聽後,立刻打開國庫,以錢糧賑濟窮人,是謂先得‘仁義’之稱,而後得天下也……”
他怒了,不是因為她這樣反駁五弟,致使皇族遭受侮辱,而是他知道,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已經引來滿朝文武的注意,於是,他驀地起身抱起她,便大步離開……
那一天,他帶她回自己的行宮,麵色陰沉的將她小小的身體放在柔軟的椅榻上,因為知道她的脾氣倔強,若是當真生氣了很難哄得開心,於是,他邊沉著麵容道:“為什麼不說話?”
可是,他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卻冷笑一聲,倨傲的抬起下顎,眸光漠然的望著他,道:“臣妾不知道該說什麼,皇上所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早有打算,不是麼?”
那一刻,他說不出自己的心內有多震驚,原來,他所有的策劃,所有的局勢,她都已經看得那樣清楚。
或許是因為不敢置信,也或許是曾經對她的懷疑全部在這一刻被她硬生生的掏了出來,於是他惱然的握緊拳頭,帶著幾許透不過氣的壓抑冷沉道:“看來朕小看了皇妃,朕一直以為朕已經將這個局布置的很完美了”
其實,這個局勢他一直都布置的很完美,可是從什麼時候被她察覺了?她的如九弟所查出的資料那樣,根本與李毓蓉不是一個人麼?既然不是一個人,是否就代表著沒有危險……可是,掙紮了許久,他依舊絕對試探:“告訴朕,你究竟是誰?”
“誰都不是”她倔強剛毅的回答,他錯愕,他在逼問她的那一瞬間,曾經想過種種如果她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是李毓蓉的話,他應該怎麼辦,拆穿她?囚禁她?還是讓她陪著李忠在他原先的計劃中滿門抄斬,或者在冷宮中度過餘生?可是,當她回答的那樣清晰和肯定時,他卻有那麼一瞬間不知所措。
他驀地扣住她的纖細的手腕,帶著咆哮和憤怒的道:“你最好給朕說清楚……”,為什麼她連讓自己將她留在身邊,好好寵愛的機會都不給,她竟然就這樣坦蕩的承認自己不是李毓蓉,不是他的妃子,他又該怎麼自處?
“等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聽我說這句話麼?有了這句話,你就可以下旨廢黜李忠的相位,也可以殺了我,這不是你早就盤算好的結局麼?”她看著他,眼底也有著熟悉的怒火,她從來都是如此蠻橫的對他叫囂,絲毫不將他的帝王之尊放在眼中。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了,她竟然聰慧到如斯地步,這個計劃,是他從懂事開始,就一步一步經營下來,點滴積累,甚至連實施都是悄然無聲,一手掌控,步步為營,可是她竟然知道了,這個九歲的女孩子居然知道了……
李公公進來了,因為內殿的嘈雜驚動了他們,可是那一瞬間,他竟理不清自己心頭混亂的究竟是什麼情緒,但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這裏,不想任何人抓住她的把柄,於是憤然的一拳擊在禦案上,暴怒的咆哮:“滾……”
可是麵對他的保護,他的憤怒與淩亂,她卻依舊冷靜的對他說:“要我死可以,但是必須讓我自己選個死法……”
她竟然要死,該死的,她竟然想去死,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眼底的狡黠,怒道:“你想死?”,她居然在闖進了他心裏,在他決定了要將她留在身邊時,先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妃子,然後又要尋死,她……
閉眸,無數陌生的情緒在胸口翻滾,那一瞬間,他竟控製不住襲上了那兩片誘人,溫潤飽滿的唇,即使,他知道這樣的對待,稚嫩的她或許承受不住,可是,他竟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硬是吻住了她……
第一次親吻一個女人……不,她還是一個孩子,那種溫熱與冰冷氣息不能相融,卻又拚命要交纏在一起拉扯的感覺有些腥澀,可是,他竟然在觸及那片溫暖的時候,竟如同沉淪了一般,不斷的深入,再深入,與她小巧的香舌纏繞在一起。
她的小臉因為這突然的侵入而痛苦糾結,可是他從她呆傻和遲鈍的反應中知道,他是她接納的第一個男人,那種興奮與欣喜就那樣悄然無聲的植入了他的骨髓,另他更為狂肆的想要宣布占有權……或許,十九歲的自己,年少輕狂!
她咬了他,並且用了很大的力氣,他的身子一僵,疼痛從神經末梢上傳來,將他不由得猛的離開她的身體,憤怒、狼狽和錯愕瞬間交雜在他的心頭,但是胸口的怒火也頓時飛漲起來,怒吼道:“你居然敢咬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