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到這,夜闌似乎得到了釋懷,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個女嬰那一夜吃得好飽,睡得好香,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來,然後默默的和那名陌生男人離開了養育她8年的村子……”
“那個女嬰真幸運,竟然遇到了阿修羅的王牌殺手,隻有那種身份的人才能在火車撞你前把你安然救下。”韋一突然插話,想到了夜闌之前帶的無臉麵具,如果他猜得不錯,那麵具裏一定有阿修羅王牌殺手的標誌。
阿修羅的王牌殺手身份都很神秘,有著高度的自由,有時候連組織的命令他們都敢違抗,但組織從來不會去嚴懲他們,因為那些人雖然傲,但絕不會背叛組織。
“大人說故事的時候,小孩別亂扯開話題。”夜闌說道,關於那個救她的人她不想多說。
萬一韋一正用手機把她說的話錄音下來,故事結束時韋一把這一切故事發給阿修羅組織,那組織一定會去找那個人的麻煩……雖然那個人可能早就已經死了,但夜闌還是不想給那個添“麻煩”。
韋一沉默,他剛才突然插話,的確是想試探夜闌,想知道多一些關於那個王牌殺手的事。
這樣,事後如果組織追查起他今天和夜闌都私下幹了什麼時,他也好有個交待。
夜闌聽到韋一沒繼續再問後,輕輕歎息了一下,繼續道:“或許那個人當初就不應該救那個女嬰,然後那個女嬰也就不必再迷茫。”
“那個女嬰後來回了村子?”韋一又問,他聽得出夜闌似乎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嗬嗬,這都被你猜到了。”夜闌淒涼的笑了起來,道:
“回了,回了一次,那是離開後的第二年……
兩年後,一個萬家燈火的除夕夜,女嬰回來了,一個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村子。
半夜的村子,依然如她離開那般安靜,唯一不同的是,村子裏的除夕夜帶著華夏的除夕夜風格,地上滿是紅色的爆竹碎紙,萬家燈火,一切是那麼和諧。
小女孩平靜的走在村子的主道路上,踩在那如血的碎紙,走向了她家……她手裏一把匕首在散發冰冷的光芒。
三個小時後,渾身是血的女孩走出了村莊,向鎮上的監獄走去。
那一夜……
女嬰哭了,這是她離開村子後第一次哭,哭得很絕望,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好久……好久。
第二天,女嬰曾經所在的城鎮徹底沸騰了,女嬰的村莊全村人被屠殺幹淨,連嬰兒都不放過,鎮上的男監獄也是如此,所有的犯人在睡夢中被炸成了肉泥!
嗬嗬……那年女嬰才十歲,沒人知道她離開後的兩年都經曆了什麼,就像沒人知道她離開前都經曆了些什麼!”
說著說著,夜闌大笑了起來,眼裏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落。
韋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他聽過最無奈的故事,他不知道他身體裏的色鬼要是也聽到這樣的故事它會怎樣的表情,那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家夥或許會教他說一些安慰人的話吧。
安靜,城堡裏除了因為爆炸而引起的大火在燃燒,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空氣裏遊蕩,似在互相傾訴。
過了好久,夜闌給自己的手槍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夾,恢複了她特有的冷漠和不拘,對著耳麥輕輕笑道:“小家夥,故事說完了,我準備去殺了你噢。”
“小家夥?你比我大不了幾歲。”耳麥裏,韋一淡淡的回應,手裏的龍魂匕首對著防爆裝置邊的連接器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