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回到了sh,這個騙子,說著是請了一個月的假,也不過兩星期,人隻要一開始度假就不想回去工作,不過我更願意在家裏呆它個七天七夜不出門。
想看雪,在南方的唯一願望,從前隻覺得雪是冰冷的,現在隻覺得它是溫暖的。
想呆在家裏,捧著書,喝著茶,看雪,在sh估計是不能有這種夢想了。
下了飛機,我隻覺得sh太不適合我,兩年之後,定離開它。
電話響了,他的電話。
“喂”
“我,想給你打個電話,打了很多個”李翰然的聲音有些虛弱。
“你生病了嗎”
“沒事,一點小病”我聽見他咳了兩聲。
又零零碎碎聽見護士的,醫生的聲音,我知道,小病有點嚴重。
“在哪”
“不用不用”他繼續幹咳著。
“我說你在哪”我語氣有點生氣。
“第一醫”話沒說完,電話掛了。
現在,sh下雨了,正如我的心情,石聞尾隨在我身後,他把我送到了第一醫院,我止不住道謝,石聞沒有言語,他說在樓下等我,我婉拒了。
我匆匆趕到他住的病房,607,我不敢推門進去,他的母親在床前坐著,遠遠地看過去。
想推門,不敢推門,想見他,更想他,土耳其所做的事情讓我每晚愧疚,愧疚,我現在分不清我是誰,也有點奇怪自己是誰。
他是第一個對我那麼好的男人,我的父親並不喜歡我,我是個女生,家裏比較重男輕女,父親有好多次喝了酒動手打我,也導致我不喜歡和男性接觸,也討厭我弟弟,可是他,第一次,走進我身邊,和我一起吃飯,和我一起逛街,和我一起旅行,和我一起拍照,讓我第一次認識到陪伴是什麼,喜愛是什麼。
可是他在病房裏的日子裏,我去和其他人旅行,和其他人曖昧。
但我又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不想耽誤他的下半輩子,我既不能和別人在一起,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門開了,我看到了他的母親。
“伯母好”我假裝禮貌,因為我並不想和她對話。
“你怎麼又和他,唉”伯母還想發怒,但是裏麵的李翰然不知道嘟嘟嚷嚷點什麼。
“今天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見你”
“我也是”我直接略過他母親走進了病房,說實話,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軟軟弱弱的人了。
我看見李翰然打著點滴,整個人很沒有氣色地躺在那裏,眼睛裏就酸酸的。
“你怎麼不和我說你病到這個程度呢”我壓低了聲音,怕把他傷著。
“我,我?”他想說話。
“小肺炎”慢慢吞吞擠出幾個字。
胡子有些長了,本來就瘦的人更瘦了,肺炎也要加個小字,大伯就是肺炎嚴重了去世的,怎麼能加個小字呢。
“別生我媽的氣”他繼續吃力的擠出幾個字。
“不生氣不生氣”我努力笑著。
未來的幾天裏,隻要下了班,我就去他那裏陪他,工作,生活,搞得我團團轉,他氣色越來越好,病情也慢慢得到了控製,還有兩三天就該出院了。
深夜,回家,小區門口停著石聞的車,自那天之後就再沒見了他,現在他在車外,路燈下,慢慢磨著腿,見我,也隻是傻傻的笑。
“上去喝杯茶”我看到他的手被凍得通紅。
“不用了”他搖頭。
“那你來這裏做什麼,有錢人兜風啊”
“我就來看看你”他繼續傻笑著。
“那你上不上去”
“恩!”
“給你茶,喝完回家”
“家,喔,你是說那個房子嗎”
“再不濟回你爸媽家裏”
我洗漱完整個人已經困的不得了了,這兩天伺候祖宗把我累慘了,他的口味越來越挑剔,剛開始一個饅頭也能滿足他,現在能在醫院裏擺一堆菜,他也是小啄幾口。
我整個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和他說了一句“喝完就快回去”就一個人死睡過去了。
我是一個一覺會睡到天亮的人,卻唯獨在那一天深夜醒了。
他就在我旁邊睡著,正如當年的林翰然一樣稚嫩,我直勾勾盯著他的臉,說實話,他的眉眼真的俊俏的厲害,隱隱約約有幾分林翰然的樣子,這也許是我舍不得和他說狠話的原因。
他也慢慢睜開了眼,我心裏一驚,竟不知道該是繼續睜著還是趕緊閉上眼睛,最終急急忙忙閉上了眼睛,卻發現背後多了一個手,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輕輕地抱著我。
我被塞到他懷裏,暖暖的,就像羽絨被一樣,我的困意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