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上考場的那一天早晨,也就是六年前的今天,躊躇滿誌的任笑天,早早的就站在考場外的廣場那兒等候。因為他們早已經約好,李若菡會到考場來為任笑天助威呐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笑天的心緒也越來越煩燥。考生已經開始入場,他還是沒有看到心中戀人的身影。時間越長,他的心也越沉,難道會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一等不來,二等也不來,一直等到考場鈴聲響起的時候,戀人才姍姍來遲的出現在任笑天的視線之中。在這種最後拚搏的關鍵時刻,戀人卻如此這樣,任笑天心中暗暗感覺不妙。看來不僅僅是遲到,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李若菡是坐著小轎車來的,是和一個長得十分帥氣、穿著阿瑪尼名牌西服的男青年一起走下車來的。戀人在那個青年人的相擁下,走到了任笑天麵前。 那個小白臉,露著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嘻嘻的說道:“任笑天,我和未婚妻一起前來,專程來祝福你能夠考出好成績。努力哦,不要讓我們失望喲。”
未婚妻?未婚妻!那時的任笑天,畢竟是一個沒有走上社會的學生,怎麼會預料得到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時間目瞪口呆,楞了好大一會,也沒有說得出半個字。對方看到漲紅臉,卻說不出話來的任笑天,樂得是哈哈大笑。不但是在笑,而且是笑得很得意,笑得全身都在抖動。那人大笑了幾聲以後,很得意的拍拍任笑天的肩膀,再來了一聲‘拜拜’,就擁抱著李若菡揚長而去。
走上考場之前,卻碰上戀人移情別戀的事,碰上被人橫刀奪愛的事。你說,這是不是一種人生‘杯具’?任是任笑天的心態再好,再是崇尚逍遙無求的心境,也還是會有一種如遭電擊的打擊。畢竟,他還是一個沒有經曆過風浪的孩子。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倒也就罷。隻可惜,打擊並非僅止於此。或者說,這隻是開端而已。目送著那輛給自己帶來傷痛的小汽車漸漸遠去以後,任笑天才步履蹣跚的走向校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進考場的,隻知道平時最為擅長的語文,沒有一道考題能看得懂。那些文字全都化成了一個個問號,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麼,在刺戳著他那疼痛的心。就這樣,他的語文考試交出了白卷。
高才生參加高考竟然交出了白卷,這條消息立即震驚了整個學校。還好,學校已經退休的老校長全爺爺聞訊趕來,苦口婆心的做了不少工作,才算是讓他重新振作精神,把接下來的考試勉強應付了下來。
一個誌在燕京大學的優等生,竟然落得個勉強才被省警察專科學校錄取的下場。要知道,這所學校,在當時僅僅隻是大專級別。你說,這是不是一幕人生‘杯具’?
到了省城的警察專科學校,任笑天是痛定思痛。他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學習上,還想重新掘起。他想讓大家看一看,任笑天是打不倒的男子漢。他的學業是科科領先,成了老師心中的優秀人才。就連學校領導也早就透出風聲,說是已經選定了這棵好苗子,要將他留校工作。
內心的憂傷,怎麼也抹殺不掉。任笑天總是喜歡坐在夕陽下的窗前,那縷殘陽映照在他那帶有一絲憂鬱的淡淡笑容,卻讓他贏得了同年級校花易芷寒和寧靜柳的青睞。隻是舊傷尚未愈合,任笑天哪兒敢接受校花的愛情。他那種無動於衷的樣子,氣得易芷寒和寧靜柳暗中給他起了一個‘木頭人’的綽號。
到了分配工作前的頭天晚上,四個相處得特別好的同學加舍友,相約著到外麵的飯店痛飲了一場。酒桌上,說不淨的豪情壯誌,描繪不完的美好生活。 任笑天的心醉了,他感覺到自己在複活,他憧憬著自己生活的藍圖。不欺壓老百姓,不諂媚取笑,實實在在的做一點有用的事,做一個剛正不阿的警察,做一個有良心的警察。
從飯店返回學校的路上,偏巧又碰上了兩個侮辱婦女的紈絝子弟。有點酒意上了頭,再加上即將成為扶正祛邪的警察,幾個年青人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