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點著第三根火柴之後,才算是把香煙給點燃。孫大偉深深地吸了兩口之後,噴出了一片的濃煙。他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彌漫在眼前的一片煙霧。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就是死了一個小警察嗎,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怎麼會這麼快就傳到了京城,傳到了爸爸的耳中?爸爸知道了消息,爺爺想必也會知道了消息。
想到爺爺,孫大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要說是殺了一個小警察,就是殺了警察局長,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自然會有爺爺幫著自己遮擋一切。想到這兒,孫大偉把手中的煙蒂往煙灰缸裏用力一按。轉身就撲向了那兩推白花花的肉體。不大一會兒,房間裏就響起了孫大偉那‘吭哧、吭哧’的衝擊波。
被兒子甩了電話的孫弘寧,一點也沒有辦法。他抓著手中的話筒,無可奈何地說:“你看這孩子,你看這孩子。”
“弘寧啊,你也別想得太多。大偉並不知道兩家之間的恩怨,平白無故的,他幹什麼要去刺殺任家那小子!再說,他要是真的惹了麻煩,還會不趕快回家找我嗎?放心,這事肯定不會是大偉做的。”孫益福滿有把握的說。
孫弘寧看到自己的爸爸已經作出了判斷,當然也沒有話好說。做父母的人,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想得有多壞。總是到了事情擺在自己麵前時,才不得不麵對現實。孫弘寧感覺到很無奈,自己的爸爸是政界公認的‘老狐狸’。不管碰到什麼事,都是一個很精明的人。隻有碰到這個寶貝孫子的事,就總是會屢出昏招。
以往的教訓,並非是一例兩例的事。自家這個老爺子,就是不肯接受教訓。依照孫弘寧的預感,這一次的事情,自己那個無法無天的兒子,恐怕是脫不了幹係。但願老爺子這一次的判斷,不是昏招。到了海濱之後,孫弘寧立即知道自己的預感成了真。他從李震民的口中得知,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在任笑天遭到刺殺的頭天下午就到了海濱。事情發生之後,又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金陵市。
在這種特殊時期,自己的兒子如此異常的進進出出,雙方又是政敵關係。這種現象落入任何人的眼中,都會引起懷疑。眼前的這個周紹鬆,又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如何才能堵住對方的口,一直就是孫弘寧感覺到十分焦慮的事情。
“老周嗬,你是怎麼一個看法?”對季勝利的審訊一結束,孫弘寧就主動征求起了周紹鬆的意見。他想從對方的語言中尋找突破口,看看是否能夠找到最佳的解決方案。
“我看呀,這家夥是存在僥幸思想,完全可以考慮加大審查的力度。”周廳長把頭靠在沙發上,顯得很輕鬆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嗬嗬,畢竟是係統內部的人,有些偵查措施還是要慎用的。要不,我們再等一等?”孫弘寧不可能同意加大力度。
眼前的事,大家都很明白。心照不宣是一回事,寫成白紙黑字那又是一回事。萬一弄出一個好歹來,事情就算是玩大了。兔崽子做事,不可能一點漏洞都沒有。真的被對方抓到了把柄,不但是兒子跑不了,就連父親與自己也要跟著完蛋。說得簡單一點,孫家就要告別政治舞台。
“孫部.長,上麵已經有了明確指示,此案由你牽頭指揮.這事是你說了算,我們都聽你的。”周紹鬆淡淡一笑說。
孫弘寧心中暗罵周紹鬆狡猾,名義上是什麼都不插手,實際上卻是在把自己架到火上在烤。心中恨歸恨,嘴上卻仍然在打著哈哈說:“老周,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和我,還需要分得那麼清嗎?”
“對,對,對,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嗬嗬,你想怎麼做,我都不管。沒有一顆人頭交出來,這事恐怕不好了結滴.部.長大人,我們隻是看結果怎麼樣哦。”周紹鬆的話還是滴水不漏。
“唉,你這個老周。”孫弘寧也隻能是無可奈何的歎息。盡管如此,兩個人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著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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