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個倒黴鬼(1 / 2)

老開是個‘好戰派’,一個晚上的巡邏都沒有一點收獲,讓他感覺到有點失望。現在發現了可疑目標,就又讓他的興奮點重新達到了高度。

路邊上停卡車,本是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根本沒有什麼說得上口的毛病,當然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引起懷疑的地方。但老開這話一說,還就引起了任笑天的注意和重視。不為其他,隻因為這條路是一條斷頭路,也就是說沒有其他出路可以通行。一般來說,是不會有汽車會開到這裏麵來的。

“行,老開,我們過去瞧一瞧。如果有成果的話,你就是頭功。記住哦,立了功是要請客的耶。”任笑天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帶著隊伍圍攏了過去。

別看這些居民幹部和保衛幹事組合到一處,隻能算得上是雜牌軍,比不上正規的警察隊伍,也不會有什麼戰鬥力。但任笑天不這麼認為,說是做什麼,就要象什麼。在他的帶領下,這支隊伍進行了很好的組合。碰到情況以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隻要不是遭遇那種飛天大盜,還就能靠著人多勢眾的因素,捕捉到不少漏網之魚。

此時他口中說的圍攏,還就有那麼一點合圍的味道。十幾個人,兩路包抄。當蹲在地上更換輪胎的兩個人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就已經被包圍到了中間,也算得上是成了甕中之鱉了吧。隻是他們如此慎重其事,能有收獲嗎?

夜靜更深的時候,突然被警察和一群戴紅袖章的老百姓包圍在中間,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有那麼一點忐忑不安的表現。蹲在卡車旁邊的兩個人,一個白麵孔的中年人和一個身材壯實的年青人,當然也會是這樣。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抽支煙,抽支煙。”被圍繞在中間的兩個人,在度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們先是掏出香煙打招呼,接著又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還有什麼工作介紹信,用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那時,身份證才開始進入到了試點階段,還沒有得到廣泛應用。出門在外的時候,就是靠著單位蓋著公章的介紹信和工作證。老百姓也有帶著戶口本,用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盡管手續、證明都不錯,兩個人還是很快就被分割開來,被保衛幹部帶到一邊談話去了。任笑天沒有參加談話,隻是一手托著肘部,另一隻手托住下巴,歪著個腦袋,在靜靜地觀察著兩個小組的談話進展情況。

所謂談話,也就是變相的審問。總而言之,就是要通過雙方的對話過程,從中發現對方的破綻。對這種談話,任笑天根本不放在心上。別看這些保衛幹事隻是雜牌軍,實際工作能力,可要比警察局那些文化不高、能力不強,整天隻會牛逼哄哄的正規軍強多了。

如果要是讓任笑天放手挑選部下的話,他寧可要十個這樣的保衛幹事,絕對不會要二十個象季勝利那樣的酒囊飯袋。沒有辦法的事,體製就是這麼一個樣。能辦事的人,沒有編製。說他是草包吧,卻偏偏又占著茅房不拉.屎。

詢問已經持續了一會兒功夫,基本情況也有所了解。兩個被詢問人,一個是供銷員,負責送貨上門到用戶單位。另一個,當然是駕駛員了。車上裝的是軸承,價值不算小,要相當於後世的十多萬元的物品哩。

“我們是今天上午從東山省出來,準備送貨到黃海市。車子開到你們海濱市以後,路又不熟悉,加上天黑,一不小心走進了這條死胡同。你們說倒黴不倒黴?還又不巧的被路上的鐵釘紮破了輪胎。”東山來的這兩個倒黴鬼,被保衛幹部們分在兩個角落裏進行問話。兩個人說到這事的時候,都是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這倒也是,出門在外的人,碰到這樣的事當然會感覺到晦氣。

老開負責的是那個白淨麵孔的中年人,談話倒是在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到底是做供銷員的人,不慌不忙的回答著老開提出的問題。問到哪兒,答到哪兒,一點也不打結。從家庭住址到工作崗位,說得是滴水不漏。

對駕駛員進行談話的人,是冷凍廠的保衛科長老陳。陳科長本來就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再加上刻意的板著麵孔,更是讓人看了有點內心糾葛。駕駛員到底是年青了一點,雖然長得高大健壯,還是顯得有點膽怯。再看到老陳這種耍酷的樣子,更是有點兩腿打戰。不過還算好,基本上都能按照提問的內容在回答問題。

任笑天站在兩個圈子的外圍,側耳聽了一會。可能是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他什麼都沒有說,就又站到了卡車車廂旁邊,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功夫。車子裝的貨物,倒也沒有特殊的地方,都是一箱一箱的軸承。雖然規格品種有所不同,可也實在是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