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季勝利,想到的不是如何把罪犯給抓回來,而是如何另找替罪羊。這就是古人說的‘伴君如伴虎’。有了成績,當官的人是當仁不讓。出了問題時,做部下的人就要有承擔怒火的自覺。莘浩祥不知道領導在心中抱怨自己,更不知道季勝利把這事的責任全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主子出了亂子,當然是要怪罪於下麵的人。所以說,人還是不要當奴才好。
怎麼辦?看到大家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鬧出了烏龍的季勝利惱羞成怒,沒有好氣的斥責道:“都看著我.幹什麼?趕快追呀。他們不是要去黃海市嗎,那就趕快往南邊追。”
“不對,不能往南邊追。隻有沒有文化的人,才會讓人往南追哩。”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誰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和季所長唱起了反調?說話的人,沒有別人,隻會是專門和季勝利唱‘對台戲’的任笑天。
看到自己經手偵查的一樁大案,隻是離開了一會兒功夫,就被人弄得這麼個樣子,說不生氣那是標準的假話。再看到季勝利到了這時候,還在亂七八糟的瞎指揮,他接在後麵又來了一句:“唉——說你沒有文化,還總是不肯承認。現在知道了吧,到一邊去多讀點書吧,我的雞大所長。”
“你——你放屁!”季勝利雖然在吼叫,隻是比平時少了一點威懾力。任笑天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有意諷刺道:“唷,好臭,好臭。這是什麼沒有文化的人,在這兒隨地大小.便,到處汙染空氣哩。”
“我說你這個季所長呀,都到了什麼時候,你還在這兒鬥嘴?任幹事,你也別計較啦。快說,怎麼樣才能抓.住那兩個壞蛋?”這是馮主任的聲音。在她的心目中,隻有任笑天出手才能抓.住罪犯。至於那個什麼所長不所長的人,完全就是個大笨蛋。要不是他攪在中間瞎胡鬧,哪兒會惹出這樣的大麻煩來!
見到任笑天出現在門前,大家就象看到了主心骨似的,一窩蜂的都擁了上來。隻丟下季勝利一個人,孤單地站在院落中間,滿臉尷尬地不知說什麼是好。
“要讓我說呀,要追就要趕快往北追,隻有往北邊追,才能追到那兩個家夥。”任笑天也知道時間緊急,沒有功夫再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從我們這兒出城是三條路。一條是往西去江州市,我剛從那個方向過來,沒有發現這種類型的車子通過。”這話說得有道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如果車子是往江州方向去,應該會要和任笑天對麵相遇。他這麼一說,當然是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我們都知道他們要去黃海市。由於這樣的緣故,他們反而不太可能走這樣一條線。所以呀,我們隻要派一個小組的人去追捕,以防萬一就行。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走回頭路。既出乎我們的意料,路況又熟悉,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哩。隻要躲過了今天,他們還不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嗎?”任笑天三言兩語就說出了自己的道理。
“那我們快走啊,還在磨蹭什麼?”老開最為性急,大大咧咧的就在招呼著人上路,一點也不看季勝利的臉色。到了這時候,指導員韓啟國也顧不上太多,立即吩咐道:“莘浩祥,你帶一個小組,往南邊去追。小天,你和學進一道,就往北邊去吧。”
“行,我們立即就出發。”任笑天答應了一聲,就張羅著帶人上路。大家聽任笑天說得在理,也就不再去追究季所長胡亂指揮的事。打電話的打電話,上車的上車,很快就展開了堵截和追捕工作。
任笑天找派出所旁邊的服裝廠借了一輛廠長專用的‘伏爾加轎車’,搶先上了路。到底是小車子的速度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將那輛卡車堵截在往東山方向去的一個收費站那兒。看到任笑天帶著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車上的那兩個人立即就知道大勢已去,豆粒大的汗珠,很快就從額頭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