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要把眼前這一關給哄過去再說吧。趙二虎陪著笑臉說:“天哥,那事是我們不對。隻是我們也不知道會讓你老挨上一刀呀。事情已經這樣,要打,要罰,我們都聽你老人家的,隻要不讓我們違背道上的規矩就行。”
“哦,這麼好說話?行,你光棍,我也硬氣。這麼著吧,要嘛你們再給我來上一刀,要麼就讓我也給你來上一刀。怎麼樣,我這樣的做法還算是公平吧!兩條路,隨你們選擇。”任笑天把話說完之後,就很隨意的把匕首丟到了桌子上。
看著匕首在桌子上滾了兩滾,路風民的眼角閃過了一絲凶光。從拘留所出來之後,有人說任笑天的事時,他沒有過神聽,當然也就沒有往心裏去。剛才看到趙二虎對任笑天賠小心說話,路風民就有點不忿,再聽到任笑天說話如此咄咄逼人,更是有了怒火。
他把眼睛一瞪,手就往桌子中間伸了過去。你這麼一個‘杯具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猖狂起來?竟然敢在我們弟兄麵前玩起鬥狠玩命的活計。行,讓老子先來陪你玩上一個三刀六洞,看你怎麼辦!
看到路風民的手,往桌子上的匕首伸去,趙二虎也把心一橫。自然事情不能善了,那就手上見真功夫。你任笑天憑口舌之利能贏得了姓季的,在我這兒光靠說嘴可不行,要憑真功夫才行。隻要見了血,不怕眼前這個‘杯具先生’不退讓。到了那時,再好好的奚落任笑天也不算遲。
匕首到了路風民的手中,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不但是趙長思嚇得直打哆嗦,就連趙二虎和路風民兩個人的呼吸,也變得有點急促起來。反倒是一開始不怎麼說話的任笑天,若無其事的把酒杯端了起來。一邊欣賞著路風民的舉止,一邊好整以暇的仔細品嚐著口中的酒。喝下以後還點評說:“長思,喝酒,喝酒,坐在那兒幹什麼?呃,酒算不上有多好,還能入口罷了。”
趙二虎注意得到,這個時候,本來應該送菜進來的服務員,始終沒有看到蹤影。看得出來,任笑天這是有備而來。不但是自己敢於前來這裏犯險,還已經和飯店的老板打過了招呼。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談打,任笑天和趙長思兩人,肯定不是自己和路風民的對手。既然能這麼輕鬆,難道任笑天還有什麼別的依仗不成?想到這裏,趙二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路風民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的逼近了他自己的手腕。說不緊張,那是哄人的鬼話。隻看路風民手臂上那不停跳動著的青筋,就知道這個胖子的心情是如何的緊張。畢竟是在放自己的血,哪兒會沒有反應。看一看路風民那肥胖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細密的汗珠,就能知道這家夥的緊張程度。
和他一樣緊張的人,除了趙二虎以外,也還大有人在。在包廂外邊大廳裏的收銀台上,飯店的趙老板,就是在不停地抹著額頭上的汗珠。自從看到任笑天進了包廂之後,他的心跳就加快了好幾個節拍。作為老海濱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半個多月前發生的那一幕。不就是那兩個小痞子,假借侮辱婦女的名義,把任幹事給引了過去。到了最後,也才讓那個好警察挨了一刀,差點沒把命給送掉。
趙老板也在心中抱怨任笑天,你任幹事心中有恨、有怨,我都能理解。隻是,你犯不著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呀。你想用什麼樣的方法出氣都行,沒有必要和這些人鬥狠玩命。如果在我這兒出了事,讓我怎麼交待哩!感情上說不過去,善後工作也不好處理耶。
冒汗的人,不止趙老板一個。在趙二虎包廂的緊隔壁房間,錢小祥和全慕文、羅大鵬幾個人都坐在那兒,誰也顧不上說話,隻是在不住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當他們知道任笑天要單刀赴會,來找趙二虎和路風民兩個人算賬的時候,全都嚇了一大跳。
三兄弟都感覺到,任笑天這種做法有點意氣用事,有點小孩子脾氣。你這麼去了又能怎麼樣?就是把那兩個家夥打上一通,也隻是讓心理上求得一個滿足而已。萬一被人家打了呢?反而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空落得別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