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袁枚也是把趙長思逼瘋的幫凶之一,他的媽媽用手指頭指著他的額頭罵道:“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怎麼能做得出來呀!難道,你不知道長思那孩子有多苦,怎麼你也做這種畜生才會做的事。”
老婆開始還隻以為就是利用權力吃吃喝喝的事,也沒有往心中去。大官大吃,小官小吃,隻是吃的官就是好官了。就是處理,也隻是毛毛雨,大家灑一灑就是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當她聽到是為了‘風味飯店’的事,就知道麻煩鬧大了。她雖然沒有到現場,但也聽說把人家店老板給逼瘋的事。
袁枚的爸爸,本來還想抄起板凳來好好收拾一下兒子。聽到媳婦解說其中的厲害關係以後,也一下子軟了腿。十個指頭朝裏彎。再怎麼說,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呀。要想讓兒子得到寬恕,唯一的辦法,就是能夠求得受害者這一方的理解與原諒。找誰哩?趙長思在醫院裏,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找向子良?誰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當然也就說不上話。
到了第二天早晨,袁家的人好不容易才通過朋友的介紹,找到了在市政府門前值勤的羅大鵬。知來意之後,羅大鵬心中暗想,昨天逼瘋我四弟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今日呢?想讓我放手,呸,沒門。心中這麼想,嘴上他可不會這樣說。那樣做的話,朋友也沒有法子下台呀。
當警察的人,這麼一點急智還是會有的。他也不正麵拒絕朋友的說情,而是用手指著廣場上的人,苦笑一聲說:“你們看看眼前這麼多人,這麼大的聲勢,現在這事情的處理,誰能控製得住局勢哩?”
這話是大實話,此時此刻,即使趙長思這一方的代表想退縮,也無法退卻。群情振奮的現實,隻能是向前再向前。袁家的人,看到廣場上的情景,也知道羅大鵬說的是實話。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誰也無法左右那會議室裏的談判。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望皮家的人有大的能量,希望李區長能把事情能控製在自己家能夠承受得起的地步吧。
袁枚的家人怎麼能想得到,李區長連談判代表的位子都沒有坐得長。剛剛進場一會兒,就被向子良趕出了場。至於想要依靠李區長幫助袁枚減輕處罰的希望,當然也就隨之落空。
談判桌子上,向子良隻是提出了三項請求,一是懲辦尋釁滋事的有關當事人。至於哪些人屬於是當事人的範疇,應該怎麼樣懲辦,他都沒有說,一切都由你們當官的看著辦。二是賠償損失,至於數額大小多少,他還是沒有說。三是保障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合法權益。
他這三條說出來以後,坐在對麵的市長、書記都在心中暗自僥幸。如果不是早有準備,還象以前那樣應付式的接待與對話,肯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陸市長也不多說,隻是擺擺手讓幾個職能部門的領導發表意見。衛生局長宣讀了對袁枚的處理意見:留黨察看,撤銷行政職務,開除留用。工商局長宣布的處理意見,倒是相對要簡單一點,隻有開除公職一條處理意見。
從表象上看,工商局的處理條款似乎簡單了一點,其實不然,姓朱的隻是一個普通工作人員,無職可撤,也沒有辦法進行黨內處分。之所以會加重一檔處分,連留用也沒有,那是因為姓朱的自身平時也有不少問題,加在一起算了賬。
對皮小磊的處理,是分開宣布的。先由警察局政治部的向主任宣布處分決定:開除黨籍,開除公職。乖乖,弄了一個‘雙開’,這個處分可不輕。用向主任的話說,知法犯法,從嚴懲處。
接下來,是由治安支隊的宋支隊長宣布:對皮小磊、黃大寶、胡二等人,分別予以治安拘留15天,並賠償一切經濟損失。這個損失,包括飯店被打.砸的物品損失,也包括當天損失的餐費和停業之後的損失。當然,也少不了醫療費與精神損失費。這麼一算下來,就是一筆不小的數據。
一連幾條處理決定,一條比一條厲害,一條比一條具體。聽得李瘸子和任玉蘭目光連連閃動,雖然說不出能夠取得如此成果的原因所在,也在心底中更加佩服向老爺子的精明與厲害。
有人開心,就會有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