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起入室強*未遂案件。時間是今年的七月份,地點是張揚鎮小李村。受害者叫張粉香,年齡37歲。案發當天晚上,張的老公出外打工不在家。已經上鋪睡覺的張粉香,突然聽到堂屋大門那兒傳來聲響。”王軍是個長得十分秀氣的小夥子,介紹起情況來也是有板有眼的,一點也不囉嗦。
“她以為是有人想要偷自己家的雞和羊,就一邊大聲問話,想驚走對方,一邊立即起來查看。剛出房門,就有一個男人撲了上來,死命的把她往房間拖,並且用手撕破了張粉香的短褲。後來在張的竭力反抗下,罪犯逃逸。”
任笑天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一個大有潛力的小夥子。他已經看了幾遍卷宗材料,這才讓王軍給自己介紹情況。畢竟小夥子當時去過現場,有著最為直觀的感覺。雖然當時去現場的警察不算少,但從熊隊長的做法來看,估計能給自己介紹情況的人也不會多。最起碼的說,此時能給自己介紹情況的人,隻有王軍一個人。既然是這樣,自己也就要盡力發揮小王的作用嘍。
“罪犯叫樊群林,42歲,張揚鎮大樊莊人。發現他的原因,是來自於張粉香的指認。兩個莊子離得不遠,加之相互結親的人家比較多,他們雙方平時就很熟悉。見麵之後,也經常開個玩笑什麼的。”
“據張粉香反映說,樊群林曾經多次對其有過調笑的語言和動手動腳的情況。歸案之後,樊群林先是不承認作案的犯罪事實。經過連續24小時的突擊審訊之後,才被迫交待了全部犯罪事實。”
對審訊的事,王軍說得很含糊。因為熊隊長已經明確交待過,不準提及審訊過程中采用手段的事。任笑天的嘴角微微上揚的那道弧線,顯示出了一種會心的笑意。盡管王軍在說話之中打了埋伏,他還是能夠一聽就能明白,其中是大有文章呀!
熟悉警方工作的人都會知道,24小時的連續審查,本身就是打的疲勞戰。用車輪戰術來消耗罪犯的意誌,再加上一些不可為人知道的方式,當然會能讓不少人繳械投降,交待自己的罪行。這種事情正常,實在是太正常不過嘍。
王軍一邊介紹情況,一邊在觀察著任笑天的反應。熊隊長對任所長有所敵視的做法,就連自己這種還沒有走上社會的年青人也能看得出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派自己這個臨時工來給任所長打下手。說內心話,他並不想幹這個活。夾在兩個領導之間做工作,那是標準的吃力不討好。
還好,這個任所長不是一個難說話的人。不但沒有進一步地追問自己,反而是表示理解的笑容。任笑天的寬容,讓王軍放下了心。轉過身來,他也在為任笑天這個學長在擔心。這個案件,不管找到還是找不到問題,都是一件辣手的事情呀!
“證據呢,證據情況怎麼樣?”現實生活中,盡管大部分刑事案件,都是通過不規範的手段來破案。關鍵的問題,還是要在罪犯交待罪行之後,想方設法的找到證據,用證據來驗證整個犯罪過程。任笑天要想解決這個案件,必然就要關心案件的證據。
“樊群林的老婆,能夠證實他那一天晚上出了門。是在晚上8點鍾左右,拿了一隻手電筒出門的。說是睡不著覺,出去看人打牌。剛開始,樊群林也是這樣交待的。隻是他說的幾家人家,都沒有看到他的人。有的人家,當天晚上根本就沒有打牌,這證明了他是在說謊。”王軍不慌不忙地回答說。
“嗯,不錯,樊群林在說假話,那就證明他的身上有疑點,心虛才會說假話。既然是在說假話,那就要查清他是想幹什麼,想要掩蓋什麼。好,你繼續說下去。”任笑天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了香煙。
他可不想毒害年青人,把人家小夥子也給染上煙癮,那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任笑天一邊愜意的噴出煙霧,一邊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等著王軍的進一步介紹情況。
“當天晚上,樊群林的腳上穿的是41碼的解放鞋。現場的院子裏,我們也找到了幾隻足跡,尺碼與樊群林的鞋子接近。從他的家中,搜查到了他當晚穿的鞋子。從紋路上來看,磨損程度也基本接近。噢,我們還在張粉香的家中,發現了罪犯遺留的手電筒。”
聽到有這麼多的證據指向了樊群林,為什麼到法院審理的時候還會出現反複呢?任笑天皺著眉頭問道:“小王,案件當中的證據,都保管在哪兒?”